到了晚上,林浪就化身“女装大佬”,在李翠香和林泽窗外晃悠,好几次甚至还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林泽的床前,睁大眼面无表情盯着他,吓得林泽差点尿出来。
十来天过去,林泽母子俩都给他整得Jing神衰弱了,眼下的黑眼圈大如鸡蛋,李翠香煮糊了好几锅饭,林泽还因为上课打瞌睡,多次被夫子当众责备,“不想读书就滚回家去,别浪费你爹娘的银子!”
李翠香实在熬不下去了,晚上睡觉前必须得用粗布帘子将窗户罩得死死的,甚至连头都不敢从被子中冒出来,生怕又发现林浪的黑影出现在窗外。
这下黑影是看不到了,可是一闭上眼,屋外又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轻柔缓慢,分明就是女子,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直叫她背脊生寒。
李翠香用力掐了旁边睡得像头死猪的林铁根一把,“老头子,老大越来越过分了,你就不管管他?”
“管啥啊,”林铁根还似醒非醒,“大夫都拿他没办法,我能咋管?大晚上不睡觉,成天瞎琢磨!要管你自己管!”
他嘟囔着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又睡着了。
就知道这男人没用!李翠香裹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隔绝外面的声音,不行,她一定要想想办法了!大夫拿他没辙,还有道士!
第二天李翠香很早就起来,给林浪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猪油拌面,还多煮了个荷包蛋盖在上头,连她亲儿子林泽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林浪受宠若惊,“娘,今天怎么给我做面了,爹和阿泽都没有呢。”
李翠香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这几天你下地干活受累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可奇了,“补身子”可一向都是林泽的福利,原主想都不用想,无事献殷勤非那啥就那啥,难不成着面里下了药?以李翠香对食物的看重应该不会。
李翠香又催他快趁热吃,接着才说明自己的目的,“大牛啊,娘今儿要去镇上买点东西,重得很,你能不能给娘搭把手?”
“没问题啊,”林浪埋头咬了口荷包蛋,学着原主憨憨一笑,声音含糊不清,“娘做的面好吃,娘要我干啥就干啥。”
“真是乖孩子。”
要不是两人各自都心怀鬼胎,这还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吃过早饭,李翠香拉着林泽进房商量了一阵,换了一身最整洁的衣服,提着一个像是书本模样的布包出来,招呼上林浪一起去镇上。
林浪随口问道:“阿泽呢,他今儿不去学堂嘛?”
“学堂今日休沐,让他自己在家读书。”
李翠香心道,这种鬼怪作乱的事当然不能牵连到儿子,她家阿泽可是要考状元的。
她带着林浪Cao近路,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镇上,并没有去热闹的集市街道,而是左拐右拐,最后在一间偏僻的道观前停下。
道观破破烂烂的,门框上还悬着蜘蛛丝,明显长年没有修葺过,要不是外面写着“青云观”三字的牌匾擦得干干净净,恐怕没人会认为这里面有人。
林大牛是不识字的,林浪也就做出懵懂的模样,“娘,这是哪里,我们来这买什么?”
“娘还能害你嘛,”李翠香笑眯眯地推了他一把,“先进去再说。”
道观不大,进门就能望到头,里面只有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道士,李翠香让林浪在门口等着,走过去低声和道士说了两句,他那浑浊中带着Jing明的目光就朝林浪扫过来,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轻轻点头。
他们以为林浪隔得远听不到,却不知道林浪五感皆比常人敏锐,听得一清二楚。
李翠香:“那是我家老大,前些天摔下山摔坏了脑子,身上似乎还染了赃东西,大师能不能帮忙瞧瞧?”
道士:“此子周身气息浑浊,Yin阳难辨,确实沾染了邪物,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李翠香赶紧从手上布包里拿出一张纸,“在这里,大师请看。”
道士看几眼生辰八字,又看几眼林浪,垂下头掐了掐指,忽地面色一沉,“此物凶险,待我会一会他!”说着招呼了林浪一声,“傻小子,你过来!”
林浪看了看李翠香,见她点头才听话地走过去,“娘,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翠香朝他笑了笑,“你先别问,老实在这呆着,听大师的话,回去娘再告诉你。”
“哦。”
以往的原主就是这么好忽悠,说什么信什么,所以李翠香甚至都懒得想个理由来骗他。
道士绕着林浪走了一圈,从案台上抓起一张黄纸贴在他胸前,挥着桃木剑手舞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如此折腾了一阵,他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含了一口水,猛地喷向林浪胸前,霎时间,空无一物的黄纸上忽地显出道道鲜红刺目的血痕。
“啊!”李翠香没忍住尖叫出声,“那是什么?!”
道士收起桃木剑,闭着眼冥想调息,仿佛元气大伤了一般,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咳了两声叹息道:“邪物竟如此厉害,贫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