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何事?恕臣愚昧。”
皇帝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就算他是皇帝,没有将人抓住,没有明确的证据,也不能把入宫行刺这样的大罪往臣子身上套,这次的亏他还只能自己咽下去。
见皇帝不说话,林浪就自己开口,“臣离开边城已久,军中多日无主帅,恐生出事端,今日特来向陛下辞行,望陛下应允。”
皇帝眯了眯眼,“你真的要走?”
“这岂能有假?”林浪拱手道:“蛮族虽已归顺我大兴,但狼子野心岂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待他日休养生息后,未必不会卷土重来,臣愿率兵长驻西北,保我大兴一方平安,望陛下恩准。”
皇帝沉沉看着他,面上透着狐疑,似乎并不相信他就只有这点要求,林浪进京这么多天,和许多官员们打过交道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国家上至皇帝下至朝臣,都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别人都是满肚子Yin谋算计,你不多向他们提点要求,他们反而会觉得你居心叵测,另有所图。
那他索性也就再多提点条件好了,林浪话头一转,又道:“边城环境艰辛,广大将士饱受炎夏寒冬之苦,时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自己尚且生存艰难,如何抵御外敌?如今天下太平,国库丰盈,还望陛下下令,在军营补给上多费费心。”
皇帝脸上划过一丝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这人还打着别的主意,正要开口驳下林浪的要求,林浪抢先又道:“万一军营粮草耗尽,臣便只能亲自入京讨要了,届时还望陛下勿要见怪。”
皇帝:“……”
这是威胁吧,这绝对是威胁吧!你亲自入京是想做什么!昨夜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惊恐再次回到了皇帝身上,皇帝咽了咽口水打量四周,心里权衡着如果此时借机向林浪发难,有没有把握将他一举拿下,就见林浪突然向前跨了两步,遮住他眼前的光线,满脸了然的神色,似乎对他的算计一清二楚,还轻轻朝他笑了笑,“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
殿外离他最近的侍卫冲过来大约需要四息的时间,现在叫人进来有没有把握抓住林浪他不知道,可是在那之前,林浪绝对有时间拧断他的脖子!他就不应该放这个混蛋进宫!
这一瞬间,惜命的情绪压下了所有算计,皇帝看着林浪点了点头,“林将军的要求,朕都允了。”
皇帝批准林浪三日后离京,同时也应允他,从今年起分配给西北军营的军需补给比往年加倍,不会有任何拖延,白纸黑字写下谕令加盖玺印,就算是皇帝自己也不得违背。
准备离京之前,林浪又去樊杰府上拜访了一次,这位老将军如今无事一身轻,竟然在府内开荒种起了瓜果蔬菜,倒是悠闲得很。
只不过他的家人大都殒身在了长年的征战中,留在京中的夫人也已于十年前过世,偌大的府邸就剩他一个人,悠闲中也带着些许苦涩。
知道林浪要回西北,樊杰没多说什么话,只叫他走了就不要回来,朝堂不是安乐地,还是西北大漠自在。
林浪疑惑道:“既然将军向往西北,为何要留在京城?不如随我一同回去罢。”
樊杰摆了摆手,“回去做什么?当个躺在床上等人伺候的老不死?你管好你自己。”
林浪未尝不了解他的想法,人年老之后总容易怀念曾经的英勇,如今却是力不从心,再成日面对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那种失落感确实很折磨人。
而且樊将军这么干脆地离开西北。也是在给林浪让路,虽然他如今移交了兵权,可是往昔的威望总还保留了一些,只要他人在西北,就保不齐会不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对林浪阳奉Yin违,索性还是彻底离开。
林浪明白他的苦心,也就不多劝了,只叮嘱樊将军一定要保重身体,他会时常派人来探望。
这次回西北后他确实没打算再回来,至少不会大张旗鼓地回来,林浪还想过离开前要不要去吕家拜访一番,毕竟当初要不是吕经业牵线,他说不定到现在还是个黑户,那家人待他也确实真诚,反倒是林浪在处处隐瞒,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他毫不怀疑皇帝现在一定安排了许多人盯着自己,一旦发现他和吕家有交情,说不定还会给吕家带去麻烦,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他派人悄悄给吕家传了一封信,告诉吕经业,若遇到难题需要帮忙,尽可去西北寻他。
林浪离京时是热热闹闹地走的,甚至皇帝还亲自现身给他送行,颇有点送瘟神的意思,队伍策马出城时,林泽站在街边,看到了林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不禁微微一怔,那个人长得有点眼熟,很像他死去的大哥林大牛。
“秀才,瘸秀才!”等着他拿字画出来的客人见他出神,大声催道,“赶快点,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找人裱框呢,别浪费时间。”
林泽忙把手中的字画交给他,好奇问道:“这位大哥,您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京城内不是不能纵马么?”
“这你都不知道?真是读书读傻了,”客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林大将军,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