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住处而不为人知。当然,他更不可能傻到去问人来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一定是有人教他的。至于你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试探一下,我与敖晟的关系。”
彼时的玄鱼,性子、胆子还不大,当初能铤而走险做出那种事情,本身就让雁黎颇为惊讶,现在看来,是有幕后黑手给他调教了。
半晌,炙瞳轻笑起来:“司雪天君果然心细。”
“上神这么快就承认了?”
“谁说的?”炙瞳拿指尖抵着太阳xue,状似轻柔,“你方才说的那些,便是换个人也做得到,只不过我的嫌疑最大。”
“诚然那些,尚不能说明什么,真正告诉我你二人合谋的,是你自己,”雁黎用手拨动了一下药碗,道:“方才你亲口承认的,这是你光明宫独有的暖骨汤,这里头有一味药,气味很独特,与你宫里燃的香料是一样的。巧的是,我在龙宫这么久,只有玄鱼近身伺候,他身上,曾经带过这种香味,这方是最好的铁证。”
炙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里露了马脚……”
“不仅如此,你还说漏了嘴。”雁黎打断他。
“哪里?”
“你说,‘我可不会指望着给他穿嫁衣的’,你这句话是意图羞辱我,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龙宫里被敖晟逼着穿‘嫁衣’,从而拿这二字来开玩笑呢?”
雁黎清凉的声音像流水,虽然没有起伏,也听不出情绪,但是很有分量:“你或许可以知道我被囚在龙宫,可如此私密的事情,显然,是玄鱼告诉你的,所以你才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
炙瞳眯着眼睛听完雁黎这一番分析,然后睁大眼睛忍不住点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妙,妙,妙!司雪天君不去做判官真的是可惜了。那个蠢鱼若是有你这样的心思,我就麻烦了。可他糊涂得很,我一说能帮他得到敖晟,他就脑筋都不会转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呵呵,真是愚不可及!”
最后将这些零散的,不成证据的,像是巧合的事情的碎片,连成一个巨大的Yin谋,靠的就是玄鱼和炙瞳的这条线。
当想通他们二人的勾当,也就能解释那些谜团了。
而这光明宫,就是让解开事情的最后一把钥匙。
雁黎觉得胸口堵得慌,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还有一事……不过现在重提也没什么用处了。泰山之巅,也是你告诉聒宜老母我救了人间颛余的事情?也是你怂恿她推我下三生湖的?”
在这件事上,雁黎没有证据,只是个猜测。不过话说到现在,炙瞳没有必要再撒谎亦或是隐瞒。
他先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点了点头:“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雁黎长长的睫毛低垂,睫毛下的眼眸开始思量所谓的半对半错。
而炙瞳现在倒是坦白多了,也懒得弯弯绕绕,直接回答:“前一半对了,错的是后一半……推你的人,其实就是我。”
是炙瞳变作聒宜老母的样子,推了他下水的,是为了让雁黎知道,上古天劫的事情。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恍然有种眼前清晰,看清丛山万座的感觉。可是一低头,发现临前一脚,是悬崖。
炙瞳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歪着头看雁黎:“不过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未说到动机,拐弯抹角地助你逃走,于我而言,有何好处啊?”
“动机,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雁黎也站起来,慢慢走到炙瞳面前,与他平视,“你为的,就是让我发现这一切,然后到你面前来。”
他每个字说得很清楚,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晰,最后吐出一个事实:“就连刚才你露出的这些马脚,其实也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因为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掩饰也没有必要了,之所以还故弄玄虚,不过是想考考我罢了。”
“啪啪啪!”是一阵响亮的鼓掌声,炙瞳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手,为雁黎的聪慧而表示赞赏。
“有趣有趣!你真的很让我意外!”炙瞳邪笑着,目光凌厉,像是干脆把所有的伪装善意都卸下来,然后丢在地上,“不过就算我不故意这么做,我想以你的聪明,猜也是迟早的事情。”
雁黎冰封的神情终于有了点颓意,摇头:“迟早…怕是只有迟,而没有早吧。”
炙瞳拿起那碗已经凉掉的药,慢条斯理地倒在地上,边倒便说:“你上面说的,已经算是猜到十之八九了,我本是暗中听到烛葵的话,才知道了敖晟对你的心意,又利用玄鱼,确定他对你的看重。我一直按捺不发,就是要等他对你情根深重,那么你便是他的弱点,也就是他的死xue。至于我暗中助你逃出来,也早就猜到你会躲进不周山,必会发现不周山的裂缝,也必定会上报天帝。”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呼出一大口气,像是心中郁结已久的心事了了一般:“以我对天帝的了解,他一定会起杀心。敖晟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惜了,小天君,你的聪明还是迟到了一点点。”
雁黎牙关咬死,用力之大,甚至连牙根都出了血,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