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自同一个人。然后,我们在燕安总院血ye科找到了包明新住院的女儿包靓,确定两人共享50%的DNA。所以,E7小木屋附近湖里发现的眼球,应该来自包明新。”
然而,搜救队依然一无所获。大家不仅没有发现包明新的尸体,就连新型毒品相关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当大家一身疲惫地从森林公园回来的时候,小马已经被送去了戒毒所。由于他熬不住戒断反应,缉毒组只好让人一边戒毒,一边继续审。
邵麟拿过那对眼球的物证照:“让我试试。”
审讯室里,小马已经换上了戒毒所的T恤,冷漠地看着来人,一言不发。
“你的室友,叫包明新,对吗?”
小马眼皮都没抬,一口回绝:“不是。”
“哦,这样。”邵麟温和地点了点头,“那么我是来告诉你,包明新出事了。”
冷色调的灯光下,邵麟仔细地观察着小马的微表情。虽说这个男人一直在尽力避免目光接触,但在邵麟说完这句话后,他还是发现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当一个人紧张、害怕、或是兴奋的时候,支配瞳孔开大肌的交感神经活跃,导致瞳孔扩大,是很难伪装的。邵麟当即在心底断定:他对这个名字是有反应的。
在那一瞬间,邵麟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软肋——他倔强地保护着的同伙,正是包明新。那个基本不回家住,床位、衣物却依然被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室友。
虽然,小马嘴上依然否定:“不认识。”
邵麟也不着急,只是把那张眼球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小马面前:“法医已经确认了,这是包明新的眼睛,被人割了下来,丢在了小遥山森林公园里。”
“但是,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所以包明新可能还活着。”邵麟的嗓音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审问,而是非常平等地与人聊合作:“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才有可能找到他。小马,你愿意帮我们吗?”
小马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破绽百出,可他嘴唇哆嗦着,上下打量着邵麟,似乎是在怀疑警方随便拿了一张什么照片来忽悠自己。
而邵麟的目光坦然而真诚:“我们不想包明新出事,我想,你也不想他出事。”
“对你来说,包明新是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非常重要的人,对吗?”他的嗓音里仿佛浸润了温柔,恰到好处地撩拨在人心口,“你这么努力地对抗警方,保持沉默,就是为了保护他,不是吗?”
“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了。”
“我们也想保护他。”
邵麟一语诛心,小马的眼眶瞬间红了。
半晌,他终于颤抖着咽了一口唾沫:“老包是好人。”
或许是戒断反应时喊哑了嗓子,他的嗓音好像一夜之间漏了风。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个好人。”小马又重复了一遍,“我这种垃圾死了不要紧。他不能出事儿。”说着他又双眼失焦地看向了别处,低声喃喃他还有个生病的女儿,他不在了他女儿怎么办……
邵麟非常真诚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提问插话。
小马拼命憋了这些天,心里累得慌,这一开口就忍不住了,絮絮叨叨地讲了他与包明新认识的前因后果。当年,他独自燕漂打工,因交友不慎,而染了毒瘾,让本就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那时候,他因为老乡的关系,认识了包明新。那时候,包明新还没有离婚,还是一所普通初中的化学老师。他见小马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很可怜,给了他一笔钱,逼迫他去强制戒毒了。
一开始,戒毒小有成效,小马对包明新的感激,无异于重生再造之恩。
谁知身毒易除,心瘾难戒,小马反反复复三进宫,终于还是沿着那条黑暗的下坡滚了下去,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在此期间,包明新的生活,也经历了中年剧变。
虽说包明新工作稳定,但初中老师也就几千块钱一个月,背着房贷、车贷,再加上女儿的出生,日子愈发捉襟见肘。他老婆一直骂人没出息,仗着有几分姿色,果断傍上大款,老公女儿都不要了。从此之后,包明新就独自拉扯着孩子,可谁知祸不单行,孩子小时候又患上了急性白血病,躺在医院里一天天的简直是烧钱。
小马知道包明新有化学背景,恰好,那段时间,他的圈子里,有个二道贩子“幸运A”——也就是向候军——正在重金寻找能合成芬太尼的人。
小马果断帮双方牵了头。
包明新当时实在太缺钱了,一时鬼迷心窍,根据向候军模模糊糊的配方,捣鼓起了芬太尼的合成。
邵麟眉心皱了起来:“他合成芬太尼的实验室,就在森林公园里?”就E7小木屋附近,似乎并没有发现制毒的地方。
“在森园公园里。地方大,人少,好隐藏。”小马摇摇头,“但是,我只知道在哪里拿货,不知道实验室再哪里。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交接的时候都不碰面。他有时候就把货留在松针叶下面,上面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