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对邵麟露出一脸亲热的笑容, 伸手揽过邵麟肩头,又往院子里走去:“我就随便问问,瞧把你给紧张的。来,看你无聊, 咱们散会儿步解闷。”
邵麟和Tyrant在小院子里走了两圈,最后没忍住, 还是讨好似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转转?”
“饶了我吧Kyle,最近特殊时期,你懂的,我不能犯错误。”Tyrant无奈,“你为什么这么想出去?我的庄园不好么?”
“来这儿这么多天了,我都还没去外面玩过,”邵麟语气里带了一丝埋怨,“就连当地有什么特色菜都没吃过。”
“特色菜?这好说!”
邵麟没能出门,但当晚就吃到了一大盆当地特色菜拼盘——刷了当地调料的rou串、海鱼放在深绿色的芭蕉叶上,烤得滋滋儿冒油,色香味都是上乘。阿秀笑着说,Tyrant可是特意请了当地最有名的餐厅大厨做的。
邵麟表面上露出一脸惊喜而期待的神情,却在心底狠狠把Tyrant切成片给涮了一遍。这该死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把消息给传出去?
菜是好菜,酒自然也是好酒。
就连阿秀都忍不住酸了一句:“我真羡慕你,Kyle,我从没见过Tyrant对谁这么上心。”
邵麟只是笑。
Tyrant喝了不少酒,话自然也多:“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邵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Tyrant突然大笑,指着邵麟,扭头看向阿秀:“他不记得了,哈哈哈,他不记得了!”
阿秀微微蹙起眉头,纤细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提醒:“你今天喝多了。”
Tyrant有点上头,不理阿秀,反倒给自己倒了更多的酒,兴致勃勃地讲起小时候的事:“你真不记得了?当年我才十岁吧,也不知道你多大了……”
Tyrant小时候,还不叫Tyrant。那时候,他有一个更可爱的名字——Teddy。Teddy的父亲,就是当年“海上丝路”臭名昭著的“暴君”,后来入狱、贺连云名义上的大哥。
暴君有无数女人,也有好几个儿子。
那几个年纪足够大、并且参与家族业务往来的,在十七年前都随着父亲一并落网了,恰恰留下了年纪尚小,且非常不被老暴君看好的小儿子Teddy。
天色漆黑,雨“唰唰”地下着,暴君在C州的宅邸门外,小Teddy一个人在雨里罚站。父亲认为他犯了错——老暴君给每个孩子买了一只兔子,要求大家用不一样的、且有创意的方式杀死它。Teddy抱着那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实在不忍心,便央求父亲自己能不能把它养起来,却被父亲视为“十分软弱”,赶去了门外淋雨罚站,不准吃饭。
他几近贪婪地看着屋里暖黄的灯光,听着父亲与其它兄弟姐妹之间的欢声笑语,心里难过极了。
就这样,Teddy在雨里站了很久。
到现在,闭上眼,他都能回忆起Kyle小时候的模样——那个小男孩长着一双混血的大眼睛,眼窝凹陷,睫毛又密又长,鼻子尖尖的,皮肤在雨里看着质感像玉。男孩撑着一把比自己大出许多的黑伞,有点腼腆地踮起脚跟,把伞撑到了他的头上,nai声nai气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呀?”
Teddy垂头丧气的,没滋没味地一撇嘴:“爸爸罚我不准吃饭。”
“哎呀,”小男孩突然睁大了眼睛,伸手摸进自己的口袋,“那你饿不饿啊?”
Teddy有点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低声说自己不饿,可就在这个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咕噜”,顿时,他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小男孩显然是听到了他肚子里的声音,忍不住莞尔一笑,但很快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礼貌,就一本正经地绷起脸,假装自己从来就没有笑过,那模样格外可爱。很快,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能量棒,塞进Teddy手里,说这个给你。
Teddy愕然地瞪圆了双眼。
在那一瞬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沙沙”的雨声。Teddy接过那颗巧克力,像是接过了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在他爹不亲娘不爱处处被哥哥姐姐们欺负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谁主动对他好过。
他认真而惊奇地打量着那个小男孩。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冷冷喊了一声“Kyle”。小男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很抱歉地看了Teddy一眼:“我可以把伞给你。”
“不,谢谢你,”Teddy受宠若惊,但还是拒绝了,“我父亲会打我的。”
小男孩点点头,转身就往喊他的男人那边跑了过去。
很多年后,Teddy改名成了Tyrant——
他不再是那个舍不得杀兔子的小男孩,他在恶劣的环境里学会了像他父亲兄长们那样生存。为了让身边的人听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