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立刻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出了一背的冷汗,立刻坐了下来。
林世合的眼神冰冷又锋利,抬头看人的时候却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令人不敢冒犯。
“无碍。”林世合似是没将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眼睛又垂了下去,盯着面前的酒杯看个没完。
郭湘心里苦却也再不敢多嘴,只低着头看桌子,不时小心翼翼地窥着林世合的脸色。
安静了片刻,还是有人按耐不住,此人似乎是个直率脾气,直接站起身开口道:“先生,这印票可还给我们王家?”
林世合又缓缓抬眼打量了过去,王家去年负责印票,做得委实不错,市面上流通的银票数量正正好好,不多不少,况且这王馗是个直率脾气,为人还算正直,只为皇商之名,不为皇商之利,算是个有良心的,今年也可用。
“王馗君坐。”林世合板着脸说道,却不让王馗有郭湘那般刺骨的感受。
林世合见人坐下,又端起那杯刚才没喝的酒,遥遥举起,看着王馗说道:“王馗君一年来,兢兢业业,甚是辛苦,林某深感痛心,只是尽管如此……”
林世合稍稍一停,转了转酒杯,似是顾虑什么一般。
王馗本就直率性子,此时更是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先生尽管直言,我王家毫无怨言。”
林世合闻此又仔细打量了王馗一遍,点了点头道:“王馗君所言实是感人肺腑,林某虽心痛王馗君Cao劳,但今年怕也还是要依仗王馗君您了。”
“谢先生!”王馗喜上眉梢,痛痛快快到了谢,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大事已了的状态,看得一旁几家恨得牙痒痒。
盐、铁、印票一共三个产业,现在已经没了一个,可在座的却有八个人,除了王馗、姬疏外,那六个人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过还有个例外,就是那郭湘了,被林世合折腾得不上不下。
“先生!”
“先生!”
场面立刻有些嘈杂起来,几人开始争抢盐铁两个产业的经营权,你一句我一句,怕是快要动起手来。
林世合眉头不禁皱起,一旁侍奉的女子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轻轻为林世合按揉着额角。
林世合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见场面愈演愈烈,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对面看热闹的姬疏和他大哥。
林世合眉毛轻动,这两人倒是面生,想来是今年刚获资格的姬家人,颇为有趣。
林世合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却不过一瞬,只见他抬手示意身后的女子停下,便拿起桌上的酒杯,啪得一声酒杯碎在了地上,登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诸君。”林世合抬眼在每个人脸上扫过,锐利的眼神直直刺进人心里,活生生让在场的人出了一身白毛汗,自然也包括刚才看热闹的王馗和姬家兄弟。
林世合看了一圈,见没人再敢放肆,便垂下眼,站起身来,任女子将披风给他系上,边往外走,边不冷不热地撂下一句:“散了吧。”
好好的酒会成了一场闹剧,刚才吵得欢的几位更是脸色煞白,惹恼了林少爷,他们怕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别说皇商了,经商怕是都艰难了。
林世合一走,各家也就灰溜溜地散了。
姬疏跟着自家大哥往家走,想起林世合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道:“大哥,那林少爷可真是吓人!”
姬青听了虽然认同姬疏的话,却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姬疏的头,说道:“虽是吓人了些,不过倒也符合那传言。”
姬疏撇了撇嘴,嘀咕道:“切,凛若冰霜,威严可畏,我看就是吓人。”
姬青敲敲姬疏的头,宠溺地斥道:“别胡说,让人听了去!”
姬疏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喊道:“就说就说,林少爷吓人!”
打闹的两人并未注意到一抬轿子正向他们靠近,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姬家二位,夜色已深,天气寒冷,不如与林某同路?”
姬青一僵,回过头去,姬疏更是直接躲在了姬青身后,两人笑闹自然是没注意声音大小,此时若说林世合没听见,那怕是不可能了,但若说他听见了,他的神色却又不像,只是不论如何,这轿子不上为好。
姬青把姬疏从身后拽了出来,一起给林世合行礼,说道:“谢先生美意,只是在下与家弟离家不远,就不打扰先生了。”
“姬青君,上来坐。”林世合看着姬青,不冷不热地重复道。
姬青感觉林世合的眼神简直要在他身上穿两个洞出来,纵然姬疏在后面偷偷拽他衣角,他也是不敢再次推拒,商人最惹不起的便是眼前这位大佛。
姬青又行了一礼,才拉着姬疏上了轿子。
“请坐。”林世合倒了两杯茶,推给姬青二人。
“谢先生。”姬青和姬疏道了谢,拘谨地坐在林世合的侧面。
林世合像是累了,见二人坐下,就闭起了眼睛,似是小憩。
林世合的轿子从外面看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