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陆少航打断他,“以后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我Cao,陆少航你再说一遍!”
韩喆要动手去揪他的衣领,被蒋乐及时拽开了。
“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是他不会好好说,”韩喆依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惊怒表情,气鼓鼓地指着陆少航,“你刚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一句,你他妈要跟我掰?!”
陆少航别过头,嘴唇紧抿着,一声不吭。
蒋乐忙将韩喆拉到自己身后,让他别再火上浇油。他按住陆少航的肩膀,轻声道:“你放心,昨天的事我俩谁都不会往外说,但你也好歹也跟我们透个底,不会是因为什么不好的事吧?”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哥们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担心你。”
陆少航的脸色稍霁,说:“他家人意外去世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韩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陆少航点到为止,又一次提醒道:“这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尤其是在他面前,平常什么样就什么样。”
蒋乐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韩喆,韩喆别扭地朝陆少航扬扬下巴,说:“那你跟裴宇到底什么情况?关系突然变这么好……”
“我现在住他家里。”陆少航如实道。
韩喆和蒋乐同时惊讶地看向他。
“有哥们家里不住,你去睡他家?!你是不是真打算跟我掰了!”
“我喜欢他。”
陆少航又面无表情地扔下一记重磅炸弹,把对面两个张大嘴巴的人直接轰地渣都不剩了。
他绕过两人,朝教室走去,刚到门口时,又被韩喆拽了回去。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呢!你、你……”
“准确点讲,是我单方面暗恋他,懂了吗?”陆少航拂开他的手,“所以关于他的那些垃圾话,是兄弟以后就别再提了。”
韩喆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愣了半天,才机械地转向蒋乐:“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蒋乐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还在自欺欺人:“应、应该是咱、咱们听错……了吧。”
回到教室里,陆少航就趴在座位上不动了。
想发消息给裴宇问他事情办的如何,但又怕打扰他,只能揣着一颗心,不上不下地自己难受。
头越来越疼,到了晚上,他浑身犯冷,坐在被窝里嘴唇都在打颤。
裴宇一回来,见他脸颊chao红,头冒虚汗,吓得不轻,赶紧给他在脑门上贴了个退烧贴,又给他套衣服,带他去社区卫生所打退烧针。
回来路上,陆少航受了风,又是好一阵咳嗽,才问:“事办得怎么样了?”
“才办完手续,”裴宇平静地说,“明天送去火化。”
“你还好吗?”陆少航说,“我听你嗓子也哑了。”
裴宇一整天都在外跑手续、联系殡仪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嗓子当然会哑。
“我歇歇就好,倒是你,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傻吗?”
陆少航笑笑:“小病而已。”
他知道裴宇虽然嘴上不说,表面也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他累极了。
尤其是第二天,裴宇去处理他爸遗体火化的事,直到半夜才拖着一身风雪回来。一进家门,人就瘫倒在了床上。
陆少航一摸他的额头,也是烫的。
只不过裴宇这一病,比他要重得多,连吊了三天的吊瓶,才逐渐好转。
周一两个大病初愈的人并肩进了教室,一群人就乌泱泱的围上来,嘘寒问暖。
“你俩可不知道,”叶思佳说:“你们上周没出勤的那三天,咱班门口路过的那些小女生一个个都急成什么样了。”
“夸张。”陆少航的嗓子还有点哑,出门前,裴宇让他含了颗胖大海,这会儿说话,舌根都在冒凉气。
“宇哥你没事了吧?”体委刘嘉阳探过一个脑袋,笑嘻嘻地说,“月考的物理卷子能借我瞅一眼不?”
裴宇从书包里掏出一沓试卷,让他自己翻。
这时,去班主任办公室挨训的韩喆回来了,站在讲台上拍了拍黑板,传达命令:“上周发的心愿卡都写完了吧?班会前自己把卡片贴在‘学习园地’那里啊,到时候老班要看。”
教室后排的“包围圈”瞬间散开,转移到前门的那面墙前,新鲜围观每个人到底写了什么心愿。
见陆少航坐着不动,叶思佳好奇地说:“你写了什么,给我瞅瞅呗。”
“没写。”
实际上,那张卡片被他随意丢进抽屉里后,他就再没想起这茬。
叶思佳“嘁”了声,在自己的卡片上又画了几颗小爱心,才起身走向学习园地。
裴宇从课本夹页里拿出两张卡片,将其中一张放到陆少航面前,敲了敲桌子。
陆少航看他一眼,裴宇冲他挑了挑眉。
“真要写?”
裴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