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没多难过,顶多就是有点难受。”
“我以为清心寡欲天天连rou也不吃的老和尚会活很久的,早知道应该给他们说一声,烧了......也带个骨灰回来吧,留在殡仪馆像什么样子,反正我每年都会回来,上个香烧个纸钱而已,又不麻烦......”
温别宴安静听着他絮絮说话,低头看地面上两个留下的脚印,雪白的地面多出的黑乎乎的印记蔓延了一路,好像能一直走下去见不到终点。
下山了,余惟的声音渐渐从干涩低哑中恢复过来,如同被雪压弯的竹林,等到雪化了,腰就能直起来了。
想起方才遗漏的事情,他拉拉他的手:“宴宴,你知道刚刚那个老头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余惟说:“你肯定想不到,是那个放狗追过我的果园老头。”
“是他?”温别宴意外:“可是你不是说过老头跟和尚有仇吗?”
“我也很奇怪。”余惟说:“这么看来,老头不喜欢老和尚应该不是因为老和尚总是包庇我们的原因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从前是好朋友,只是中间吵架了,才赌气不来往的?”
“可能是吧。”温别宴说:“不然他不会在老和尚走后过来帮忙打理寺庙。”
而且听他的口气,送人去殡仪馆的估计也是他。
其实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说出来就显得太直白残酷。
老头自己也年事高了,不知道这辈子的终点什么时候就会到来,大家都是孤寡一生,带了骨灰回来他也拜祭不了几年,不如留在殡仪馆扫了去,干干净净,不用挂心,挺好。
接下来的两天,余惟很尽职尽责做他的导游,带他把自己所熟知的有意思的都过了一遍,可有意思的都是小时候跟那帮兄弟一起玩儿的了,现在看来总有几分儿时幼稚的味道。
不过温别宴很喜欢。
就算只是平平无奇的地方,只要想象那是余惟小时候看过玩儿的,就算只是一个山涧的小水坑,一刻刻了数字的大树,一个滑了一半的坡坎,一个已经废弃的果园,他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是他没参与过的余惟的少时,无论大小都充满了好奇。
中途余惟去过一次县城,温别宴猜到他是去做什么,装作不知道没有过问,可惜回来时两手空空,看来想找的已经被处理掉,真的带不走了。
世间事情都讲缘分,不过不是所有缘分都有始有终,有的人能一直陪你到最后,有的人只是你漫长人生路上一个点缀。
点缀多了,人才能丰富起来,才能成长,虽然有的点缀看来不是那么圆满,但回想起来,终归还是称得上一句美好。
三天之后,两人准备回去了。
nainai将他们送到车站,进站了回头还能看见老人的张望的身影,仍旧戴着那顶很旧的深蓝色毛线帽,穿得很厚,看起来却还是瘦小孱弱。
余惟想,过年来的时候得让老余先生多买些rou熏了给nainai屯着,哦,还有补品,什么脑白金健腰丸都来电,年纪这么大了还一副北风都能吹散的骨架可怎么行?
从乡下到淮清又是五个小时的颠沛。
两个少年上了动车便头抵着头睡成一团,直到广播通知到站了,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过来。
刚出站余惟就接到老余先生电话,说他已经下了飞机在回来的路上了,余惟问他把乐女士也带回来吗,老余先生答乐女士回娘家准备年过了,不跟他回来。
余惟直接送他六个点,干脆利落挂掉了电话。
第一时间将宴宴送回家,才调头回了自己狗窝。
放好行李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发现老余先生竟然还没回来,一打电话,哦,在淮大旁边的明德公园跟刚认识的新朋友下起棋来了。
“儿子,要不你也来?咱爷俩今晚在外面搓一顿,就不在家麻烦了。”
余惟正有此意,美滋滋换好鞋子赶往明德公园,沿着清水渠一路找过去,数到第十二台围棋石桌才找着。
单手撑着台阶围栏翻过去,两手插兜远远叫了一声老头儿,老余应声抬头,坐在他对面背对余惟的先生也跟着转身看过来。
余惟看清那位先生的长相的同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和悠闲的脚步一齐僵住。
眨眨眼睛,背脊迅速挺直,两只手也拿出来在身侧乖巧放好,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与对待老余时截然不同的态度主动跟他打招呼:
“那个,这么巧啊温叔叔,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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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特殊,本来是准备放在番外的,但是因为后面还会讲到nainai,所以往前放了一些~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被大鹅撵过,我是真的有!记忆深刻!
就是小时候在老家捡地上摔烂的柿子被它们撵得边哭边叫唤,太凶了!然后红烧出来也很好吃,翅膀很大,很好啃…………
真的是想加更的呜呜,看我又粗长一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