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宴一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把喜欢和讨厌分得很清,也果断得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从前这样的性格让他很放心,只是没行到有朝一日他的果断会这样用在他身上。
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想要上前一步,却又在看见对方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后僵硬地忍住了。
“阿宴,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喜欢你了对吧?”
温别宴静静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所以我一直很放心地在等你,想要等到高考结束了,在最恰当的时机让你接受我。”
韩越得不到回应,自顾自道:“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将你和你最讨厌的人绑在了一起,老人常说的世事无常,恐怕就是这样的了吧。”
“不过万幸,你终于还是想起来了,假的恋爱不可能谈一辈子,时间没有拖太久,一切都还来得及纠正。”
“不是假的。”
温别宴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否定了他自以为是的曲解。
韩越话音顿了顿,皱紧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脱离计划,往他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阿宴?”
“你为什么觉得这是假的。”温别宴说:“既然余惟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互相喜欢的恋爱,又怎么会有假?”
“难道就因为你们误打误撞在一起过,你就要将错就错吗?”韩越脸上的从容维持不住了,压不住脾气,语气有些急促:“那是不是换成谁都可以?你从前明明那么厌恶他......”
“他很好,是我误会他了。”
温别宴抿起嘴角,垂下微微颤抖的眼帘,因为这件事,心里对余惟的愧疚更甚。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他不识全貌的解读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是谁都可以,我只喜欢他。”
半晌,抬起头看着韩越的眼睛,既是在宣告自己的立场,也是在为他们许下承诺,一字一顿,无比专注认真。
“这不是偶然,是必然,就算没有他,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韩越,我只会喜欢他。”
“不管你等多久,插手多少次,事实也不会被改变。”
温别宴只会喜欢余惟一个人。
...
出租车在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
小雨下的淅沥,温别宴撑开伞下车,将地上的shi漉的落叶踩得一声轻响。
这条路他也走过好多次了。
轻车熟路进了大门,穿过绿藤缠绕的长廊和已经打出不少花苞的天井花园,下了台阶再往前一段,就是余惟家所在的那栋高楼。
温别宴往已经快要冻僵的手手呼出两口白茫茫的热气,雨伞上积的雨水从四周尖端的角落不断落下。
恰好一阵风过,将树叶上积聚的雨滴都拂落下来,滴滴答答全打在伞面上。
他握紧了伞柄,将雨伞往前略微倾了些,雨水顺着放低的一面呈断线的珠子一般漱漱落下,在他眼前形成小小一面雨幕。
不经意间,余光被无意触动。
温别宴抬眼透过雨帘望去,隔着雨幕的模糊的视线里不知何时撞进了一个人影。
随着积聚的雨滴落得稀疏,那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心心念念了一路的人就站在他不远处傻傻看着他,胸口起伏不定,一看便知冲出来的时候有多急匆莽撞。
温别宴心头微动,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一步。
余惟也跟脚下生了根一样停住了,近乡情怯,就那么远远看着他,也不说话,如果不是握着伞柄的手已经用力到指节泛白,看起来倒真和一旁一动不动的大树没两样。
温别宴低头看看面前积了一层浅水的台阶,雨滴打在上面溅起涟漪,忽然让他想起了之前和余惟散步时遇见的那对有意思的情侣。
以及,余惟那句想要帮他撑一辈子伞的喜欢。
眼底浮出几不可见的笑意,倒春寒的shi冷好像也没那么刺骨了。
为了不让眼前那位傻子真的在原地生根,温别宴牵动嘴角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声音染着雨水的透彻,清冷空灵得好听。
“为什么没有去上课?”他问他。
“因为......考试考得有点累了。”回答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似乎吐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温别宴没有拆穿他漏洞百出的谎言,停顿了一下又问:“怎么连手机都没有带回去?”
余惟:“忘记了。”
温别宴:“那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回学校拿手机吗?”
“不是。”余惟摇摇头,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掌心被指甲嵌得生疼,手背都是明显的青筋:“不是回学校,我就是,想去找你。”
温别宴哦了一声:“找我做什么?”
“我做了很多菜。”
“嗯?”
“很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