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池郁含糊提醒。
付故渊假装没听见,牵着他:“走吧,送你去校门口,这么迟了,你打个车回去吧。”
虽然已经将近十二点,但是夜间校园里种满香樟树的街道上,还是偶尔有几名学生走过。
“会,会被人看见的。”池郁跟在付故渊身后,小声提醒道。
“你觉得不舒服吗?”付故渊问他。
“不是的,我担心会有认识你的同学看见。”池郁神情焦虑。
“那没关系。”付故渊笑了笑。
池郁怔然。
付故渊牵着他,大大方方地来到校门口,校外灯火通明,径直往前过个十字路口,有一条烟火气十足的夜宵街,所以虽然时间不早,但很容易就能打到出租车。
两人刚在路口站定,就看到前方有辆出租车慢悠悠地往这里开。
付故渊松开池郁的手:“你就打那辆车回去吧。”
“好。”池郁左手攥右手,眷恋掌心残留的温度,他点点头,“下周见。”
付故渊挑眉。
下周才见?
付故渊笑着说:“你知道诗经里有一句话,叫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吗?”
池郁疑惑:“是什么意思?”
付故渊说:“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池郁愕然:“现在?在这吗?大街上?”
“来。”付故渊笑着张开双臂。
池郁连连摆手:“不不不……”
付故渊亮出杀手锏:“过来抱我吧,说好听我的话的。”
池郁哑口无言,他克服了下心理不安,朝付故渊走过去,犹豫地伸出双手。
付故渊笑了一下,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搂住。
夜凉风寒,贴心的怀抱却温暖无比。
付故渊单手抱着池郁,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伸手替他拦下出租车。
等池郁坐上出租车后座,付故渊弯腰,透过车窗对他说:“刚刚那句诗的意思是,我会来找你的。”
池郁看着付故渊,眼眸慢慢地亮了起来。
期盼和希望,是繁忙冗杂的生活中,最纯粹的美好,能给予人前行的力量。
付故渊朝池郁摆了摆手,目送出租车离开,随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正是上次杜明事给他的那张。
付故渊将上面的手机号保存进手机中,随后发去了条短信。
【您好,很抱歉大晚上打扰您,想请问您明日有没有空,关于池郁的事,想和您见面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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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爽,一阳来复,春光盎然。
付故渊根据杜明事发来的地址,找到心理私人诊所,前台是个烫着栗色大波浪卷头发的漂亮小姐姐,听说他来找杜明事后,微笑着进去帮他喊人。
不过一会,杜明事穿着私服走了出来。
“我们找家咖啡厅说吧。”杜明事和善地笑着,“在诊所讨论病人的事,挺令人良心不安的。”
“好。”付故渊点点头。
杜明事带着付故渊来到临街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两人寻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杜明事问:“你想知道什么?”
付故渊说:“我知道池郁现在在吃药,治疗焦虑和失眠的地西泮,我和他高中就分开了,之后的六年,他发生过什么事,我完全不清楚,来见医生您,就是想问问医生,您能不能把您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这……”杜明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抱歉地笑笑,“我们得对病患的事进行保密。”
“就算我是他的爱人也不行吗?”付故渊说这话时,坦然自若。
杜明事没想到付故渊会这么直接,惊讶过后,看他的目光有了些许敬佩。
“也不行。”杜明事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给您一些建议。”
“谢谢。”付故渊颔首,认真聆听。
“池总是三个月前找到我的,那时候他刚回国,Jing神状况很糟糕。”杜明事边回想边说,“他……有非常严重的焦虑性失眠、无先兆偏头痛以及轻微抑郁,第一次就诊的时候,三天他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付故渊眉头拧在一块,心脏如同在刀尖上跳跃,阵阵刺疼:“为什么?”
“这个没有患者的允许,我不能告诉您。”杜明事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池总这六年,过得非常糟糕,经历了非常受刺激的事,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讲真的,他能熬过来,我非常惊讶。”
付故渊深呼吸了下,缓缓情绪,继续问:“我能做些什么?或者和他相处的时候,我该注意什么?”
杜明事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池总他性格坚韧,面对外人时,从不露出伤口。”
“对他而言,我不是外人。”付故渊说。
杜明事先是怔愣,随后立刻说:“付先生,其实池总向我提过你,我曾经问过他,是什么支撑着他走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