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啸元蹬着他,“早上太冷冻成哑巴啦?”
“您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魏啸元笑了,心说“你厉害就永远不和我说话”。
他踢踢阿笙的小腿肚:“去买东西。”
人群缓缓向前移动着,魏啸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林渔身边。
“我觉得我哥挺钟意你的。”站在一旁的男孩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插话。
魏啸元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及膝大衣,里面换成了衬衫,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跟着队伍往前走。他看着林渔说道,“他昨天还说让我不要欺负你呢,天地良心我哪里有欺负你?”
林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看着魏啸元说:“什么?”
“就昨天吃饭的时候啊,”魏啸元继续说道,“他看到我和你说话,你脸红了,他以为我欺负你,晚上还特地叮嘱我说不能欺负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不该让你受委屈。”
被这么一说,林渔垂头看着魏啸川。他昨晚给nainai拜完年之后早早地就洗了澡,也想等着魏啸川回来的。但他晚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醉意上来之后没能坚持住,都不知道魏啸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更别提魏啸元说的那件事儿了。
他在心里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少爷对我很好,我也想对少爷好。”
“嗯,”魏啸元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不管怎么说,你能这么想也算可以了。”
不知怎的,林渔觉得魏啸元的话语里似乎有着一种失望情绪,他在想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
阿笙已经买好了拜谒要用的香火,从后面追了上来,魏啸元看到阿笙便不再纠结他的事情,摇摇摆摆地走到了阿笙跟前,俩人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林渔没听清。
前两天林渔被自己心中的不安困扰着,面对这个在名义上是他“弟弟”的魏啸元,林渔都没敢仔细地观察一眼。今天这么一看,魏啸元和魏啸川是真的很像。和魏啸川一样白皙的肌肤,漂亮的五官,侧脸的线条也和魏啸川很相似,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小少爷长相。
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起来阿笙似乎搞不定这个东家家的二少爷。
“我要的东西呢?”魏啸元朝着阿笙伸手,“拿出来。”
阿笙手里拿着拜谒要用的东西,注视着前方:“少爷说不可以在这里闹。”
“谁闹了?我买了带回家去喝不行吗?”
慈恩寺不远处的佛乐酒坊是京西镇最有名的酒坊,这里酿造的梨花酒远近闻名。春天的时候采摘最新鲜的花瓣与新米酒相互交融,存上个九九八十一天,然后等到新年的第一天卖给来祭拜的人们。
魏啸元喜欢喝这里的梨花酒,以往在家的时候他每年都要买一点带回去尝尝,不过他本人又不是什么好酒量的人,往往喝多了喜欢借着这个撒酒疯。来这里之前,魏啸川明确地说过,禁止他买酒。
“我又不是每天都喝,在外面从来不喝的,难得回一次家,你看看你老给我定规矩,你怎么不给小渔渔定个规矩呢?”
“小渔又不会让我Cao心,他很懂事儿。”魏啸川说。
“切,倒是护犊子。”
魏啸元才不管魏啸川说了什么,反正既然来了,这酒就是必须要买的。
“你是听我哥的还是听我的?”魏啸元抓着阿笙衣服的下摆,用力一拽,阿笙整个人跟着向后仰,“是不是又要挨打?”
“谁说的对,我听谁的。”阿笙扭着身子,“喝酒对二少爷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我听少爷的。”
“我不好?”魏啸元手上用了力气,“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好?”
“脾气。”
“再说一遍?”
“脾气不好。”
阿笙大名田笙,八岁的时候就来魏家做长工了,名义上是长工,实际上是半个书童。他比魏啸川小几岁,和魏啸元倒是同年,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
当初魏老爷把他带回来主要是想让他陪着魏啸川,但不知从何时起阿笙渐渐喜欢和魏啸元一起玩了,虽然两人之间也会发生一点小口角,二少爷脾气确实不太好,可两人在一起却是十分开心的。
小时候两人长在一起玩过家家,魏啸元总是以女孩子的身份和他一起玩,常玩的就是公主和将军的故事。魏啸川自然扮演的就是要强行拆散公主和将军的角色,然后阿笙勇敢去追寻公主,带着公主浪迹天涯。
现在魏啸元已经不是当时那个爱玩的小孩子了,但他的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行啊你,还敢嫌我脾气不好?”魏啸元说,“是不是又很长时间没收拾你了?”
“我不敢。”阿笙说道。
魏啸元轻哼一声:“还有你不敢的事儿?”
阿笙躲着魏啸元的目光,向一旁挪了挪。自打魏啸元去外地上学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和二少爷的距离变远了,有时他弄不明白二少爷究竟在做什么?就像今早,二少爷很紧张车里的那个女人,他很想问问魏啸元“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