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目送他出门,晚上无论多晚都会在客厅等候他回家,殷勤接过外套递上拖鞋,然后送上一碗自己刚煮好的红枣枸杞银耳羹。
赵纪宁最初还对她的主动有些不适应,后来开始习以为常,有时候还会评价一下她的甜品火候。
比如:“今天的有点甜了。”
“淡了。”
“煮太久了。”
“.........”她都忍了,毕竟,赵纪宁对她的态度是rou眼可见的一日比一日亲近。
有天两人共用早餐,赵纪宁向来动作比较快,准备出门上班,桑白这天刚巧起晚了,沙拉才用几口,就见他起身,连忙放下餐具匆匆站起来,把他送到玄关处拿起外套递给他,满眼专注讨好,殊不知,这个眼神由蒋依白楚楚可怜的眼睛里传递出来,在所有旁人眼里都变成了毫不遮掩的爱慕。
桑白冲他递上外套,是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继续吃她的沙拉――
一只手突然朝她伸了过来,指腹在她嘴角轻轻一抹,桑白愕然睁大眼愣住了,赵纪宁淡定自若的收回手,拿出纸巾擦净。
“嘴巴上粘到东西了。”
桑白反应慢一拍伸手去抹,上面已经干干净净,赵纪宁臂上搭着外套出门,桑白在原地愣愣转身,看到了后头同样一脸“世界震裂了”的佣人们。
“他是...今天中彩票了?”桑白面朝她们,慢慢指向赵纪宁的方向说着,对方纷纷垂下脑袋,只胡乱回复一句。
“小姐,先生对您真好。”
瞧瞧,瞧瞧,这个称呼就立刻由你变成了您。
桑白突然有种市井小民沾了皇帝丁点宠幸鸡犬升天的感觉。
赵纪宁的和颜悦色,换来的是桑白在别墅更大的话语权,偶尔她出去要走远点,从前不苟言笑的保镖竟然也露出为难,在她执意下还是妥协了。
桑白只到过别墅东边,这一片是私人景观,有山有树还有湖,听说湖里还养着天鹅,但她运气不好,一次都没碰见过。
这边是属于赵纪宁的范围,西边貌似住了别人,虽然没有任何阻拦和屏障,但富人总是非常注重隐私,中间有一段特别僻静的区域,杳无人迹的树林和小路,几乎没有任何人会过去。
桑白今天就走到了这里,她其实是有目的的,她希望能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除了赵纪宁这边之外的人。
她穿过树林,视野骤然变得宽阔,扑面而来的是优雅园林风,这边布置得和赵纪宁的随意自然完全不同,路面铺着复古的彩色碎玻璃,路灯是九十年代欧洲宫廷的款式,绿植都经过了Jing心修剪和布置...
桑白认真打量着周围,在心里微微喟叹。
一看主人就是认真生活的人,同样的价钱,完全不同的体验。
她兴趣浓重的四处看着,不自觉越走越深,保镖正要出口阻拦时,前方传来一道惊呼:“小心――”
桑白完全没有预料到旁边放着的那把木□□会突然倒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手臂把她拉过去,她撞进了一个人怀里,□□重重砸向她脚边,躲过一劫。
“你没事吧?”桑白抬眸,看到了一张男人俊秀的脸庞,他穿着白色衬衫,气质干净得像是夏天晴空的云。
她摇摇头,“没事。”
“小姐。”身后不远处的保镖已经立即冲了过来,防备似的把她和面前这个人隔开,男人见到这个架势有几分错愕,桑白对他们眨眨眼,“难道我连和别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保镖们僵持几分钟,还是妥协退开。
“你好,我叫蒋依白。”桑白对着面前的人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绍。
在之后的交谈中,桑白得知了对方叫做方远,职业是一名画家,他住在这里好几年了,听过赵纪宁的名字,但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他。
桑白多方打听,还是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她遗憾准备离开,方远站了起来。
“你...你要走了吗?”
“还有事吗方先生?”桑白仍旧无比礼貌,对方似乎怔怔发了下呆,才摇头。
桑白转身欲走之际,他又脱口叫住了她,“我下次,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桑白想了下,“看缘分吧。”
她走后,方远看着对面墙壁上才完成到一半的画作陷入了怔神。
......
桑白没想到,她见到方远的事情赵纪宁会这么快得知。
照样是下班回家,外面天色已经暗黑,桑白迎上去,冲他笑道:“回来了?”
以往总是淡淡应的赵纪宁破天荒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狭小玄关处,头顶灯昏暗一盏,佣人们见情况不对,放下手里的饭菜到餐桌,匆匆退下。
桑白脸上笑容有点僵硬,她出声:“怎么不说话。”
那双黑眸定定望着她许久,赵纪宁才开口:“你今天见到别人了?”
“我随便散步到那边,看到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