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惊觉,她好像错过了什么,记忆中仿佛存在了一个她不知道的盲点。
这时,顾九年突然睁开眼来,“你看够了么?”
施言吓了一跳,回忆和现实交织,险些被他吓出斗鸡眼。
但她很快收敛一切神色,顾九年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他能杀她第一次,就能弄死她第二次。
“首辅大人,我方才总觉得王爷和其他两位大人,对您甚有成见。”施言微微一笑,像是故意挑衅。
顾九年幽眸微眯,对上了少女笑盈盈的大眼,他语气极淡,道:“今日从金陵府启程,会路经镇江府,随后再从西津渡口上船,等辗转到京杭运河,便一路北上入京,整整一个月都在船上渡过。本官觉得,黄花你无需Cao心本官之事,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
这是在威胁她!
而且,他威胁成功了!
一个月在船上……那这辈子她又活不过十六岁!
是能屈能伸?还是顽强的与恶势力对抗?
施言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她笑容变得谦逊有礼:“首辅,今天早上的饭菜合胃口么?实不相瞒,我还会很多菜谱,淮扬菜、川菜、徽菜……便是御膳房也做不出我的手艺。”
顾九年剑眉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挑,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一年,他以为阿言还是个少年,他从未见过那般贪吃,而且很会吃的少年,拽着他四处逛酒楼。
“顾九年,甭管是淮扬菜、川菜,还是徽菜,但凡你想吃的,我都能给找来!”
其实,顾九年知道,她是看出了自己手头拮据,故意拉着他出来进补。
喉咙干涩,唇齿间传来铁锈腥味,顾九年后知后觉,才察觉到他咬破了舌.尖。
就在施言狐疑之时,顾九年对外道了一句:“不走水路。”
常鸣顿了顿,按理说水路更快,他们来金陵时,便是乘船而下,主子突然改变了注意,莫非是……为了九姑娘?
也是了,毕竟,九姑娘是会死于晕船的女子。
常鸣纳罕,主子如今为了一口吃食,竟怜香惜玉了……
“是,主子。”
施言:“……”
她暗暗吐了口浊气,顾九年竟然选择做一个人,她真是想不到。
这厢,得知顾九年改变行程,萧渊第一个附和:“本王也不走水路。”
沈浪当然也打算同行。
施城不屑的呵笑了一声,正好他想引蛇出洞,水路太过顺利,不利于他的计划,于是,一行人诡异的达成了默契,皆改为了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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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群京官突然弃了水路?!”
从金陵通往镇江府的官道上,一群黑衣人正埋伏在官道两侧的茅草丛中。
烈日当空,茅草丛中一阵闷热。
领头的黑衣人只差暴跳如雷,以免打草惊蛇,他从昨夜就带人在此埋伏,却被告之刺杀目标突然改了道儿?!
京城的贵人们,都是这般随.性.所.欲.么?
做好的决定,怎么能改就改呢?!太没有原则!
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头儿,莫非是咱们的计划败露了?否则,首辅他们一行人不可能弃了水路回京!”
领头人拧眉沉思,“走!他们改陆路,那我等就一路追过去,拿人钱财□□。总之,不能让锦衣卫带着那几个犯事官员活着回京受审!”
领头人做了一个灭口的绝杀手势。
“是!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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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晌午,一飞鱼服锦衣卫骑马上前,在施城身侧低语了几句。
施城唇角一扬,他的笑意总是带着几分邪意,正如他这个人,给人一种他是生于深渊的错觉。
施城突然抬手,让队伍停下,对着顾九年的马车,慵懒道了一句:“首辅,时辰不早了,暂时就地歇个脚吧。”
顾九年的马车停下,与此同时,萧渊和沈浪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原本今日早晨,几人是故意想去顾九年的私宅蹭个饭,谁知这个顾九年没有半分对同僚的友爱之心。
三人皆是名扬天下的人物,当然不会张口讨饭吃。
队伍一停下,随行仆从生火烧水煮饭,锦衣卫提着几只肥肥的野鸡过来,亲手交给了施言,道:“九姑娘,我家大人说,今日中午吃烤鸡。”
施言坐在马车下边,顾九年“赏”了她一只小杌子,就将她赶下了马车,他自己则依旧留在车厢内假寐。
弟弟要吃鸡,施言当然会给他做。
上辈子她年少轻狂,鲜少担起姐姐的责任,当初只知顾九年拮据落魄,整日照拂顾九年,却是忽视了弟弟。
“好,让指挥使大人稍等片刻,烤鸡一会就能好。”施言道了一句,又 望向了施城,见他提着绣春刀,立在牢车旁,像是在和犯事罪臣说些什么。
这次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