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开业了,送客。”
男子被请了出去,扶柳指着“华佗在世”的匾额,问道:“姑娘,那这个如何处置?”
施言扫了一眼匾额,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遂吩咐了一句:“来人,将匾额给我挂在药膳堂外面最显眼的地方。”
扶柳:“……”她家姑娘真是直接坦荡,毫不做作啊。
护院立刻照办,开业之际,就将匾额挂在了大门外。
今日登门药膳堂的客人,皆是妇道人家。
为此,素素还忍不住偷笑:“姑娘,首辅他们今日一个都不曾露面,那咱们明天又主治什么病呢?”
施言眼下无暇与那几人纠缠,她想了想,桃花粉色的唇微微一勾,道:“现在就将告示挂出去,明日主治眼疾。”
素素立刻明白了施言的意思,笑道:“姑娘,还是您厉害,婢子一想到首辅昨日的狼狈之态,就心中痛快。”
施言并未答话。
顾九年这样的人,能不顾身份,非要夺回那把匕首,可见他是真的在意。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施言心头隐隐有些疑虑。
这时,素素掀开了二楼茜窗,对施言道:“姑娘,您瞧,高家那贵妾在外面徘徊许久了。姑娘觉得,现在要引她进来么?”
施言眸光微冷:“不急,不过就是一个贵妾而已。”
若无高家做后盾,一个贵妾也翻不起大浪。
长姐,待我查清事实,定让他们数倍偿还!
施言心疼长姐,连带着对高耀明也格外在意,长姐不在了,她是那孩子的小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上岔道。
可侄儿稀里糊涂,又纨绔风流,一看便知,这些年无人管束他。
高家放弃了这个孩子,那么施城呢?施城这个舅舅是怎么当的?
不过转念一想,弟弟自己也长歪了啊。
施言揉了揉眉心,问道:“素素,我让你暗中留意明哥儿,他近日在作甚?”
素素有些为难,但不敢隐瞒郡主:“高公子他……他昨个儿夜宿画舫了。”
施言:“……”熊孩子欠收拾!
沉默稍许,素素恭敬问了一句:“姑娘,咱们今日不是要钓赵氏那条鱼么?”
施言合上了茜窗,赵氏已经观望两日了,她必然会出现,但她要等的可不止赵氏一人。
就在这时,扶柳迈着小碎步,兴冲冲的走来,她与奎老在金陵有过几面之缘,自是记得,道:“姑娘,那位奎老来了,说是要见您。”
施言终于露出一抹淡笑:“请老先生进来吧。”
不多时,奎老被领来了医馆厅堂。
他在金陵给施言看过病,那时就觉得施言实在眼熟。
又听闻施言师承李神医,医术了得,他更是按捺不住。此 刻,越看施言,更是愈发觉得像。
“老先生见我有何事?”施言问道,又添了一句,“我时常听闻师父提及您呢。”
提及李神医,奎老面色一僵,随即看着施言的眼神就没多少善意了:“你师父人呢?让他出来,我要与他一比高下!倒是让世人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神医。”
奎老与李神医斗了小半辈子,其医术不在李神医之下,可当年李神医以一本旷世药典闻名于世,被冠上了天下第一神医的头衔。
李神医的光芒太盛,以至于奎老成了萤火之光。
这是奎老一直以来的心病。
其实,施言上辈子压根没有见过李神医,她的医术都是跟奎老学的。
施言忽的呵呵呵笑了起来。
少女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奎老一怔,仿佛是被触犯到了:“你、你这丫头,你笑甚?!”
施言脸上的笑意迟迟不散,她是看见师父太过开心了,绝对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
但为了她的长久之计,施言唯有先对不住师父了,笑容如芙蓉花绽放,仔细一瞧,的确有一丝轻视的态度:“老先生,你若要比试医术,大可直接找我,且等赢过了我,再挑战我师父也不迟。”
未免奎老不上当,施言继续激将他:“还是说老先生只是徒有其表,就连我都赢不了?”
“你!”奎老许久没有碰见过这样伶牙俐齿的少女,有些晃神。
但名誉同样要紧,他忿忿然:“那你说,到底怎么个比法?!”
施言收敛神色,认真道:“不如就比比看,谁能先治好我大哥的腿。”
奎老又是一愣,总觉得自己跳入了少女挖的坑里面了。
施言没有给他提出质疑的机会,又说:“我大哥的腿疾已有十五年,就连宫里的太医也没有法子,莫不是老先生你不敢比试了?”
如此一诈,奎老当场要跳起来:“比就比?!谁会不敢!”
他此言一出,卫家三位公子相继过来,卫三Yin恻恻一笑:“既是如此,那奎老几时开始给我大哥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