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念头一直都有,只是养父母健在的时候,他担心这么做会伤害到他们。加上那时的他还要为学业忙碌,这事自然而然就被耽搁了下来。
直到Storm去世后,受委托的律师才找到祯炎,告诉他Lily和Storm早在开始收养祯炎之时就开始帮他寻亲。
夫妻俩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民间公益组织【Baby Home宝贝回家③】。
他们一直没透露给祯炎,初心是期望真正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之后,再告诉他。这对心善的夫妻不愿意看到儿子因为梦想落空而失望的样子。
Baby Home虽然没有能帮祯炎找到自己的亲人,这二十多年来却意外帮助了另外17位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祯炎之前还能镇静地述说自己过去的故事,唯独说到Lily和Storm留给他的公益组织却红了眼眶。
天使下凡的Lily和Storm,他们想给所有离家孩子铺就一条回家路。
Baby Home,只不过是两个简单的单词,却是多少分离家庭一辈子遥不可及的梦。
祯炎当初选择去纽约康奈尔大学攻读王牌专业酒店管理,心里就是隐隐期望将来从事的工作能够遇到更多的人,或许其中一位就是他的亲人。
许多国家都有“失散人群DNA数据库”,而我国的“寻亲人员DNA数据库”是在2000年后才建立起来。
年幼的祯炎走失的时候是在80年代末,当时的各种条件局限,造成了他目前寻亲的难度颇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可能性只会变得越来越小。
我骨子里是个很执着的人,为祯炎寻亲的念头渐渐变得强烈起来。
祯炎却反过来宽慰我,说他现在的愿望是通过Baby Home这个公益组织,积极促进国内DNA数据库的录入和完善。
让那些寻亲的人免于东奔西跑,只需要把自己的DNA样品寄存入库,数据库便会实时监控和寻找相同基因,第一时间将好的反馈告知他们。
Baby Home为资金困难的家庭提供帮助,通过与当地医院合作,在国内各大城市建立公益采样点,并为他们无偿采集鉴定样本。同时与国家数据库合作,如今是民间颇为知名的DNA寻亲数据比对平台。
寻亲者只需要到指定的公益采集点提供自己的头发、或者口腔粘膜样本即可。这种科学的方式高效、权威,利用大数据平台能够极大提高寻亲的效率④。
祯炎拿Baby Home举例,在过去二十年来免费为寻亲家庭做了1582例DNA数据样本,依靠DNA配对成功的例子只有17例,成功率不过百分之一⑤。寻亲的过程中,虽然大多为失望的结局,但只要有一个成功的例子,他们 就觉得圆满了。
Baby Home每为一个家庭找到失散骨rou,每见证每一次重逢与团圆,祯炎便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圆满起来。
祯炎谈及于此,目光灼灼看着我,“心,你不要为我担忧,也不要为此事落泪。”
男人微笑着,浑身像发光的天使,直击我的灵魂:
他说:“我见过很多孜孜不倦走在漫漫寻亲路上的人们,我懂得团圆的弥足珍贵。我的人生,已经见证过了很多次这种圆满。我坚信,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圆满。所以,我很满足。”
*** ***
自从了解祯炎的过去,我们之间感觉多了一层坚定的羁绊,将我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和祯炎公开恋爱之后,和他一起去过他的好CP兄弟,我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老板”,Leon家里。
那是一次朋友间的小型天台烧烤聚会,我们遇到了Leon女友柏嘤的闺蜜祯珠。
柏嘤是个很有趣的专业吃货少女⑥,祯珠人如其名,是一名资深珠宝设计师⑦。
虽然知道祯炎的姓是他自己后来取的,但祯姓的人本来就比较少,得知她姓名的那一瞬间我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会不会就是她?
祯炎读懂了我的眼神,他慈爱地摸摸我的脑袋,轻轻地摇了摇头。
“试试呢?说不定冥冥之中安排你姓祯,就是为了和家人重逢。”我仍然不放弃,偷偷加了祯珠的微信,准备详细问问她的故乡、籍贯和族谱详情。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专心致志跟祯珠互发信息。
“那么认真干嘛呢?”
耳边响起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我飞快地摁了返回页面,虚无地在屏幕上滑动着:“就、就随便看看新闻。”
“哦?”
我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祯炎温热的大掌伸过来,故意拨乱我的头发。
“哎呀!”我抬起手臂,两掌合十试图夹住对方捣乱的手,结果轻而易举反被祯炎捉住。
我只好就势埋进了男人温暖的肩窝,坦白道:“我刚才在问祯珠的背景,她是百越南疆沿海人士,家中数十年来并无失散在外的兄弟。”
祯炎轻拍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