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有六大最广为人知的名门正派,他们修习正统武学,并且互相约束遵守武林道义,行侠仗义。有人的地方从来不会太平,与之相对也有一部分习武之人不愿接受约束他们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视人命为草芥,想要什么直接靠武力获取,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这些人一开始只是少数,但后来从方外之地传入一个教派。
——丧冥教。
鼓励人随心所欲,强者支配弱者,并以杀死活人来向他们信奉的神明祭祀,他们相信在死亡这个过程当中流出的鲜血能传递Yin阳。
一进入中原,为了能更好的传播教义,他们立刻吸收了那些被中原武林中排斥的败类。对他们的恶事更加纵容。
没过多久,等被正道人士察觉之时,他们已经壮大成型,不可拔除了。
为寻求应对之法,正派决定将分散的力量整合共同推举一位武林盟主。
最终众人推选出对丧冥教最为深恶痛绝且武功高强素有威望的秦向天作为盟主。
从此武林划分正邪,两方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平时大小围剿,你来我往打的不得安宁。
但江湖中却没人知道秦向天的儿子秦素竟与丧冥教的圣子私下有交情。
月上中天,荒山郊外杂草丛生,破损的石阶小路原本是直通山上庙宇的,这几年庙宇没了香火,此处也没了人烟。
一个身穿紫衫的青年,秀眉漆目,长相非常美丽,只是冷漠的眼神有些不沾人气,周身泛着淡淡的邪异光华。
他负手站在台阶上,听到石阶下传来脚步声才转过身,声音带着空灵,“你来了。”
秦素手中提着剑,一身风尘仆仆大概是从什么很远的地方赶来。
魇月想无非是他父亲秦向天又让他去剿灭自己教中哪个分部了吧,这个愚蠢的中原男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秦素与自己是好友。
魇月作为丧冥教圣子,一生献给神明,在教中地位崇高,是不允许和教众成为朋友的。
非教中之人又多对他有成见,没那个胆量与他接触,他内心非常孤独。一次外出偶然结交秦素,才发现世间竟然有如他般没有正邪偏见的人,交友只论真心,即使后来两人互相得知了身份,也没有刀剑相向,而是不论江湖中事,私下偷偷来往。
魇月从怀中掏出一本装订整齐的蓝册子,递给秦素,“上次的茶经看完了,先还给你,这次说好给我的戏本带了吗?”
秦素抬手并没接,推拒回去,良久才开口,“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魇月一愣,直接问道。
“前几日,我有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他被丧冥教的人杀死,我想救他,当救下他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就躺在我怀里,让我替他报仇……”说到这里秦素说不下去了,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颤抖,但情绪似乎还没从那里脱离出来。
“正邪当真可以共存吗?”他喃喃问向魇月,又像是问自己。”总之以后我不会来见你了。”
魇月的表情并没有波动,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就因为这种原因?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也是你的朋友,堂堂圣子,难道不比他重要吗。”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秦素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后退,“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
秦素心中因他这句话而感到失望,却也无法下手伤他,转身就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一道劲风扫过,秦素旋身闪避。
“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怎么?你也开始对我有成见,觉得我是魔教之人,有损你盟主之子的身份。”
“我……”秦素心中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既决心断交辩解又有什么用。他只能应接魇月不断攻来的招数。
两人都不是真心置对方于死地,秦素心绪凌乱,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随即趁他运招时露出破绽,一举点了他的xue道,将魇月定身在此。
紫色的身影僵直的倒在草丛中。
秦素没再看他,离开时只留下一句,“三个时辰会自动解开,此后希望不会再与你相遇。”
不在江湖相遇,也不要在杀场相遇,就此相忘于江湖吧……
秦素走了,寂静的夜里只留魇月一人躺在荒郊野外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黝黝的人影才从树丛里钻出来。这人一直躲在后面看到了这件事的全程,等了许久见秦素走远了,魇月也确实动不了才敢出来。
此人名叫张石,长得肥头大耳一脸横rou,颇为凶神恶煞,但别误会他不是属于丧冥教势力范围的,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张石给人做过镖师,长得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实际上是个欺善怕恶的怂包,只要比他强的打不过他就跪地求饶,让他自己说这叫识时务,就是仗着这见风使舵的本领,他才得以在正邪两派的夹缝中活的油光水亮。
武林盟主的儿子谁能不认得,从两个刚刚的对话,张石听出了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魔教圣子,两人都是大人物,他得罪不起。要让他俩知道自己偷听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