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人贱嘴臭,你别太在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了,慌慌张张想去把人扶起来,张剑却被裴期鹤踩着脖子直接磕在了地上,唐阮“啊”了一声惊诧不已。
张剑再抬头时额头上是磕破了的伤口,唐阮拽着裴期鹤的胳膊把人拉走,小声嗫嚅:“不用...这样,有点儿过了。”
裴期鹤睨了他一眼,又踢了一下张剑:“滚吧。”又突然对唐阮说:“你也可以走了。”
唐阮往他身后看了看,红毛还在地上躺着,于是问:“那他怎么办啊?你别...太...冲动了,别出事。”
裴期鹤沉着脸:“赶紧。”
唐阮瞬间把话憋回了肚子里,乖巧听话地背着书包往巷子外面走,头都不敢回。
这时候再回家可能就是一顿毒打,他也怕就裴期鹤刚刚那架势,能要了红毛的命。
裴期鹤把红毛收拾了一顿,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八分十秒了。
不过最后打得红毛鼻青脸肿叫他“爸爸”也算不错的结果。
他走出巷子时,看见一个在路边坐着的背着书包的小孩儿,也不知道是唐阮害怕专门坐在路灯下,还是巧合,灯好像只照亮了那一个人。
空无一人的街上,孤零零地在路灯下坐着,裴期鹤竟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挺美的。
但他没有任何记录下来的兴趣。
N城的秋天早晚温差很大,他刚打完架不觉得有什么,但走进了一看,唐阮蜷缩着,手环住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唐阮很委屈,但想到裴期鹤打人的样子也不敢哭,强忍着问:“你要...回家了吗?”
看裴期鹤抿着嘴毫无说话的意思,唐阮退一步求全又问:“那你能...把校服借我穿一晚吗?明天我会洗干净了还给你的,晚上...实在是太冷了。”
他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是因为受不住寒冷,但没想到下一秒宽大的校服就披在了自己身上。
唐阮瞬间被那股浅淡又舒服的香味包裹,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云里一样飘然舒适。
裴期鹤破天荒地问他:“打算在这儿呆一夜?”
唐阮睁着大眼睛回答:“身份证我没带...好像...哪儿都不能去。”
“起来跟我走。”
唐阮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惊讶:“你不会...”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样揣测人家不太好,转口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啊?”
裴期鹤瞥他一眼:“那你说。”
唐阮闭嘴不说话了。
他就这么一直跟在对方身后,大概走了十几分钟,跟着裴期鹤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还没坐稳就看见裴期鹤熟练地换上员工服,走进收银台里面坐着,马不停蹄地拿出课本继续学习。
唐阮就坐在靠窗的台子上盯着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深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便利店里也安静得仿佛进入了异世界,唐阮趴在台子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最后被冻醒了,起来一看校服掉在了地上。
扭头看一眼,裴期鹤依旧以同样的姿势在学习。
唐阮惊了,难道学霸都不需要休息吗?
他走到收银台旁边看了一眼,裴期鹤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熟了。
把校服拿过来给裴期鹤搭上,还不忘小声嘟囔着:“怎么不回家睡啊......”
两个人离得挺近,唐阮甚至能看到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戴上眼镜的裴期鹤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有一种清冷禁欲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去破坏,看看摘下眼镜后最原始的性感。
唐阮知道,其实这人一点儿都不是正常的学霸,打架离家出走样样Jing通。
还在端详睡着的裴期鹤,唐阮一点儿也没察觉门口站着的人。
“唐阮,你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
话语里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冰冷的像陌生人间的交流。
唐阮抬头一看,明明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父亲。
裴期鹤也被这声音吵醒了,站起来看着门口的人,完全没有一点儿睡意:“请问想买点儿什么?”
男人不怒自威,眉眼间是不屑和蔑视:“唐阮,出来!”
唐阮低下头把泛红泛酸的眼眶藏起来,但是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抬脚准备走出去。
突然被身旁的人拉住了胳膊。
唐阮抬头看着裴期鹤,眼泪坠了出来,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渐渐收紧。
手的主人语气坚定道:“这个不卖。”
裴期鹤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打破底线,如果让他自己深究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唐阮每次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之前那只冲他撒娇讨要食物的橘喵了。
让他愿意自己饿着肚子给它仅剩的火腿肠,同样的也愿意突破原则帮唐阮。
唐阮惊讶地小声说:“他是我爸。”
裴期鹤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