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他还记得的,那人洗过手后上下扫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打得这么惨。”
高桐骤然呕了一下,他感觉喉咙哽着恶心的黏ye,胃里翻江倒海。他想奋力去挣脱对方的手去拿纸巾,但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哕……咳,咳咳、……”
呕吐物尽数淋在地毯、他的腿和两人的手上。哗啦啦的、腌臜一片。
高桐几天没吃什么东西,这回吐出来的也不过是些酸水馊酒罢了。柏修文沉默了一瞬,拿过纸巾要给他擦拭呕吐物。
“离、离我远点!”高桐有些神扣 qun10⒋0596637经质地跳离了椅子,他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捂着嘴,“厕所在哪儿,我、我来收拾这些……”
柏修文皱着眉,不由分说提起他的胳膊,“那些都没事,先把你收拾干净。”
“别……别,”高桐根本没有力气,他不知道怎么摆脱对方的控制,只能转而拖住他的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他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柏修文,你想要什么,什么我都给你!只是不要这样了……”
柏修文的动作突然停住,他单膝蹲在高桐的面前,用指腹抹去他嘴边的黏ye。
“你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儿吗?”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抚过高桐额前被汗水沾shi的头发。
这样的一张脸。泥泞、水滑、充满污秽杂质的一张脸。
柏修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感觉血ye汇流到指尖,几乎要冲破一切屏障来面见眼前的人。即便在这样混乱不堪的情境下,他都能感受到高桐灵魂中那惊心动魄的、诡谲的美。
他闭了闭眼睛,直到脸上的温度褪下去些,才说道:“这个东西就在我的眼前,我为什么要放过?”
第108章
高桐双手被铐了起来。
他被抱到浴室,柏修文让他坐在大理石台上,试了花洒温度后豆-丁.酱⑽⑷0⑸⑼6⑹⑶⑺给他冲洗,又挤了些洗发ye抹到他头发上。
温度恰好、动作细致、力道轻缓,做这种事时,柏修文无疑是世上最温柔称职的情人。
……
情人?
高桐脑子一懵,不敢置信于刚才脑海里浮现的词语。陌生人、老同学、甚至仇人——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恰当描述他们关系的词汇,他却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
对,他们确实也做了传统意义上情侣该做的事。就在昨夜,他们拥抱、亲吻、做/爱、相拥入眠,但完全置于荒谬的情景下,他完全是……被强迫的。
身为一个男人,‘被迫’这两个字总是难以诉之于口。可事实上他这寥寥二十的年岁里,就连做什么事、走什么路,都总是迫于生活这张隐秘而血淋淋的大口之下。
洗完之后,高桐被放在梳妆台前,柏修文给他擦拭身体和头发。他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对方的小臂和手肘,在对方将手指插进他shi漉漉的发丝时,他不适地抖了一下,刚要避开便被那只大手箍住了后脑勺。
“别动。”柏修文将手下移,轻轻捏着他的脖子,“至少把头发吹干,否则你会感冒。”
他的话通常没什么威胁的意味,但动作总示意更多。
高桐便没怎么动,他只是低垂着头默默思索着。直到柏修文将吹风机放回原地,他才突然扭过头叼住了对方的衣角。
柏修文动作微顿了一下,视线落到被高桐咬着的衣角上。
高桐立时松了口。
他是真的糊涂了,只是一瞬间想要叫住对方罢了,手被锁住又不代表不能讲话,居然直接张嘴就咬。
谁料柏修文倒是淡笑起来,他揉了揉高桐的头发,“怎么了?”
高桐的喉咙动了动,哑着嗓子问他:“我……我,不,你能保证我说什么,你都会回答我,而且不会生气吗?”
“好。”
没想到许诺来得如此轻而易举,高桐嘴巴还张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从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可经历昨夜那一系列荒唐事后,他却开始孜孜不倦地请求与对方沟通,想以理服人。这是在肢体力量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要自救。
于是他顿了顿,问道:“这个手铐,你能帮我解开吗?你知道我反抗不过你,它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能。”
“……为什么?”
“节省无谓的力气支出。”这回他柏修文倒是耐心地解释起来:“事实上每次让你听话都要费点功夫,不如就追根溯源解决问题。”
“可是,”高桐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种车轱辘话完全没意义,他提出第二个问题:“那,我想要一条内裤。”
眼见着对方低头扫了一眼他的两腿间,高桐感觉一阵难堪,他收紧了双腿。
柏修文盯着他,微笑道:“你在害羞吗?”
“……没有。”高桐僵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