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向两侧挪移开来。
高桐望过去,发觉这是一段旋转向下的木质阶梯,长得似管理号而八二七八八五一二零乎没有尽头,黑黢黢的,不知不知通往何处。他心中惶惑,却见对方扭头看向他,‘啧’了一下松开了手。
失去支撑,高桐直接倒伏在了地上,他双臂止不住的发颤,想起来却始终不得力,随即黑影将近,柏修文直接揽住他的腰,将他夹在臂弯里迈下了台阶。
他的步伐沉着而有规律,每踏在那阶梯之上,都会发出一声木质材料特有的、沉重却空洞的声响,高桐不知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对方一言不发,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最后一丝光明也消陨殆尽。
这座建筑采光极好。纵使处于时令中最为贫瘠的严冬,那几乎覆盖了整个建筑一侧的、长而阔的落地窗也向来可以聚拢北国的大部分日光。然而此刻所处的地方,却暗无天日、漆黑Yin冷,除了紧紧捏着自己腰腹的那只手掌,高桐竟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东西的存在。
他是又被戴上了眼罩吗?
那人放下了他,似乎是离开了,但这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高桐在原地呆愣了片刻,随后发慌地东摸摸、西碰碰,却仅能知晓自己跪在一块冰冷而结实的水泥地上——
他被戴上眼罩了吗?
高桐再次问了一遍自己,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出了声,但他听见有一个微弱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有点奇怪。
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抬手摸了摸眼周,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
事实上人在黑暗中是可以视物的。人的视觉在从明处进入暗处时会有‘暗适应’的生理效应,需要等待视网膜里的细胞重新合成用于感受弱光的物质,才能渐渐在暗处窥清事物。这些高桐都清楚,然而似乎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他却仍旧感觉双目被彻头彻尾的黑暗所吞噬,抬起五指,却看不到分毫手指存在的痕迹。
他更加不安,叫了一声‘柏修文’。
没有回应。
“……柏修文,你在哪里?”他抿了抿唇,这水泥地太冰了,他决定站起来,但两腿之间颤颤嗦嗦,几乎站不稳,想找一个支点支撑,却没在身体周围摸到任何东西——
这究竟是哪里?!他要做什么?!
黑暗与惊惶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潜伏着逼近了他,高桐受不住,他再次大声叫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可是依旧没有回复,独独留下他那怯弱的、尾音发颤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他出汗了,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每一个毛孔都细密地冒出了水珠,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背部却猛地碰触到一个冷冰冰的金属——
那触感让他不禁吓得大叫一声,而且那东西似乎并没有被固定住,刚才这么一仰那物便也随之后倾,他差点站不稳直接摔下去!
等等……高桐蓦地发觉这种铁制物的触感略微有些熟悉,他试探着又去摸了一下,果然在两条冰冷的铁条之间存在着不小的空隙,甚至可以将手臂伸进去……
高桐脸色陡然变得青白,他有印象了。
刚才被水泡软了的白/皙脚掌在那片水泥地上连连退了几步,直到远离了那地方,他才敢大声喘息出来。
——这是鸟笼!
被拉上的厚重帘幕,拘束压制、窄小逼仄的铁制空间,无法接触到地面,毫无支撑,被绑缚的身体……
在上海调教时,他依稀记得对方把他绑到那个空中鸟笼,那种悬空、失重的感觉将他吞没,他耳不能听、眼不得视,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高桐深吐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和恐惧,然而还没站定,指尖便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再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他飞快收回手,却转瞬间便听到了叮里当啷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脆弱的神经濒临崩溃,高桐张了好几次口,想让柏修文带自己出去,可他不知怎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在嘶嘶作响。
下一刻头顶骤然悬起晦暗Yin涩的光。
高桐被惊得一晃闭上眼睛,他低声叫了句对方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回应,可是却有渐近的脚步声传来,依旧像是踩踏在木质材料一般的沉重声响。不是水泥地,应该是地板,对方又从那楼梯上下来了吗?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因方才的光过于刺痛而流下生理泪水来,眼前模模糊糊地立着一个人影,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还在那里。
这人身着白衬衫、打了领带,下/身深色长裤,踏着一双泛着冰冷光泽的皮质长靴,兴许是视觉模糊的缘故,他感觉这人似乎发出了比那灯光更为浓烈的光和热。
高桐的眼睛渐渐移到他手中执掌之物上,然而这好似一盘冷水泼下来,他猛然清醒了,视野中的焦距终于定在那一点。
柏修文就站在他的面前,手执一条被折叠成两段的皮鞭,眼眸好似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就这样望着他。这眼神——是冰冷、淡漠而机质的,仿佛将他视若草芥,如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