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见面就让你们这么难受?”
谢初鸿、周什一几乎同时放下球拍:“……倒也不是。”
这异口同声,看起来就很是。
白斯明:“你们上学坐同桌,晚上回家睡一张床,七天我只占用一天,至于这样?”
两人都不说话。
绝不承认他们刚刚犯病自己吓自己,连猫眼都忘了看。
白斯明会上来,是前台用手环给的信,说约的人已经到了。
他一个人在场地干等,还得应付认识的人,索性直接上来找。
对比两个孩子日常的穿衣画风,白斯明今天穿的就很富二代,多少沾点臭美成分,从头到脚没一件便宜的,谢初鸿说他像个花孔雀。
周什一给的评价更中肯简单:不太人民教师。
谢初鸿问:“去楼下?还是在VIP打。”
白斯明:“VIP吧,人少,不过得等我下去跟我朋友打声招呼,偶然碰上的。”
周什一这才知道,原来谢初鸿这种白色VIP不止有自己的套房,就连运动区都跟普通会员是分开的。
谢初鸿正好有意带他四处逛逛,干脆陪白斯明一起下去。
这俱乐部一共八层,普通会员的使用区域只到五楼,再往上,全是VIP专区。
“这里白卡总共可能就一百来个人,常来的撑死五六个,场馆基本不可能出现不够用的情况,所以不用预约。”谢初鸿解释,“其实谢鹤城没到能拿白卡的水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
就跟谢鹤城进去以前,他都不知道这人在违法乱纪一样。
周什一有点挠头:“所以你爸跟白斯明也认识吗?”
谢初鸿:“没机会,我上一中的时候,谢鹤城已经进去了。”
白斯明:“我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谢鹤城儿子。”
说起他跟谢初鸿那点关系,别说周什一,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复杂。
因为谢鹤城在港市的名望,当年他判刑下来自然轰动,白斯明富二代的身世背景又在这摆着,多少听过点。
知道谢初鸿的爸爸是谁,还是高一进校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谢初鸿家里没人过来,他翻档案里登记的父母信息才看到。
周什一没搞懂:“阿姨呢,家长会去不了吗?”
在他的印象里,家庭主妇应该都挺闲的。
但谢初鸿只对他看不出情绪地笑了一下:“那天我妹妹也开家长会。”
也就是他后爸的女儿——当时他们刚重组上家庭。
周什一顿时又不说话了。
谢初鸿一看他那张藏不住情绪的脸,就知道这人肯定又脑补一出大戏,失笑:“你别瞎想,叔叔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只是工作忙而已。”
毕竟要一个人,养有三个孩子的家。
当场,周什一是被说服了,白斯明却像忽然意识到什么般,睨向谢初鸿的眼神若有所思起来。
路过篮球场和足球场,羽毛球馆里的人一点不比外面少,入耳全是羽毛球击打球网,和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
白斯明的朋友正好在场边聊天休息,扭头看到人回来,立马起身过来打招呼,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周什一和谢初鸿身上。
迟钝如周什一也能很明显地察觉出那人对他白色手环的关注,但下一秒对上谢初鸿,男人一双眼立时瞪圆了,错愕喊:“砚哥?”
周什一:“?”
谢初鸿平静否决:“我不是。”
那人当场就蒙了。
白斯明虽然早已料到眼前的局面,但还是有点尴尬:“他是我学生,你认错了。”
男人再定睛一看,才看清谢初鸿的长相,却是更加傻眼了:“哇这也长得也太……我就说怎么砚哥看着一下年轻了这么多岁、等等白斯明,这是你学生?”
白斯明点头。
男人脸上惊愕不减:“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你是教高中的???”
白斯明没懂:“我是教高中。”
结果那人一拍大腿:“靠!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怎么连自己学生都不放过!”
白斯明问号。
男人也问号:“这不是你新对象?”
三人:“………………”
误会解释清楚。
那人面上看着接受了谢初鸿跟白斯明纯洁的师生友谊,但就连周什一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其实一点没信,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暧昧,分开的时候都还在拍白斯明的肩膀,一个劲说长得像。
从楼下重新上去的一路,周什一都深陷沉思。
他就说白斯明看谢初鸿的眼神总有点不太对,但又在情理范围内,敢情是这样。
原已知:白斯明有个前妻,喃喃是他跟前妻的孩子。
刚得知:“砚哥”是白斯明前任,“砚哥”跟谢初鸿长得像,“砚哥”是男的。
那么问题来了:“‘砚哥’……是白斯明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