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洗钱,跟我妈离婚一整年以后才被人举报的。”
谢初鸿躺在他床上说得并不在意,边说还边按着手里的手机,忙着跟第一外援池澈通气。
周什一有些愣:“我还以为你爸妈是因为出事才离的婚,怎么是先离的婚吗?”
谢初鸿还是那副淡然的口吻:“我爸出轨了。”
周什一大概静了两秒来分辨自己听见的内容:“……你爸出轨了?”
“嗯。”谢初鸿直到这时候才放下手机看他,“我妈问过我的意见,就离了,大概离完一年以后我爸才出事进去。”
周什一有点傻眼,他真是从来没想过出轨这个可能:“……那你妈妈当时问你,你就直接同意离婚,然后说要跟你妈妈了吗?”
这种剧情,哪怕是他现在过完十八岁生日也没办法模拟,周什一不敢想谢初鸿当时还在读初中,是怎么承受的。
谢初鸿把手机扣到自己胸口,望向天花板没直接回答问题,而是一条条地往外摆事实:“谢鹤城出轨,离婚的时候一分钱没多拿,几乎所有房产都是我妈的名字,离婚以后每个月都会给我跟我妈打生活费,给的还都不少,直到我妈二婚,他才东窗事发。”
周什一感觉自己好像懂了点什么:“……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谢初鸿重新拿起手机:“就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反正不信谢鹤城真的出轨了。”
周什一当即没了声。
当天晚上,谢初鸿没继续赖在周什一房间里,周什一又安抚了一下关于嫌疑人Yao的部分,就把人送到隔壁书房了,让他晚上要是想上厕所,不用敲门,直接进他房间用就好。
那个婆婆妈妈的劲反倒是把旁边路过的秋芸看乐了:“你们两个房间就隔了一堵墙,至不至于搞得像十八相送,什一你要不直接给你弟弟送到床上再回去?”
周什一都懒得计较,给了他妈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便转身“啪”一下合上房门回去了。
给秋芸气的:“臭小子怎么没见你在外面这么拽,就知道在家里横。”
谢初鸿失笑,正准备给秋芸道声晚安就被喊住了。
问题是老问题,但秋芸这次打了一手感情牌,借着谢初鸿刚刚在餐桌上的萎靡问:“一直不愿意搬进来,是不是对叔叔阿姨有什么意见,或者觉得我们哪里做的不好?”
谢初鸿这段时间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乍一耳朵听见还有点被秋芸严重的说法震住了,自然摆手连连。
秋芸抬手挽上他的胳膊,亲昵的跟对自己亲儿子一样,小声说:“之前可能是叔叔阿姨逼的紧了一点,现在我们也不催你了,后面一个月我跟你叔叔工作都没那么忙了,你想搬进来,随时都可以,行吗?”
到底是多吃了这么些年的盐,这种赤|裸裸的反向Cao作,谢初鸿哪顶得住。
秋芸趁机追问:“最近心情不好,是因为月考没考好吗?”
既然是学生,成绩总是绕不开的话题。其实先前晚饭的时候,秋芸跟周常德已经安慰过他了一轮。
谢初鸿再次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哪有人可以一直考好。”
“真的不是被周什一耽搁的吧?”
听出潜台词,谢初鸿抢着把话说了:“当然不是,什一是我教的,他考得好,我也很开心,跟我自己考得好没区别。”
但秋芸看着孩子很认真:“他数学每次九十及格都难的人,这回突然上了一百,这可不是普通教能教出来的。”
现在这个状况,加上谢初鸿的处境,确实很容易产生误会,怕他想用教周什一,弥补自己给这个家带来的麻烦。
“阿姨先前让你帮什一都是说笑话,你别有负担,还是以自己为重,听见没?”
虽说有感情牌的成分,但秋芸这句话出口也确实出自真心。
她一米六八的个子,在女生里不算低,面对挺拔的青葱少年还是得微微仰头,牵着他的手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想商量、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找我们,我跟叔叔都很喜欢你,也很感激你,什一跟你认识以后整个人开朗了非常多。”
谢初鸿嗓子眼一堵,鬼使神差的,今天跟周什一在大家面前的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秋芸以为他不信,开始小声揭自己儿子老底:“他肯定没好意思告诉你,他以前性格其实没这么内向,是后来上了初中,青春期嘛,孩子们都慢慢开始在意长相这方面的问题,女生又比男生早熟,他一直都比同龄人个头大一点,可能就跟那个时候小姑娘们又瘦又高的审美不太一样。”
秋芸没说得多仔细,但意思谢初鸿已经都听明白了。
无非是那个时候大家年纪小,对自己言行举止会给别人带来的影响没什么概念,可能也没谁有意针对周什一,但所有人自我认知的形成,都由外界给出的反应组成。
久而久之,周什一就开始往自己衣柜里塞领口能遮脸的衣服了,刘海长度也倾向能遮住眼睛一点。
“所以看到他现在跟同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