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平时也没怕我看啊,干嘛现在这么介意。”
周什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哪能一样,我是我,初鸿是初鸿。”
“那你们好好的脱衣服干什么。”
周什一对他妈忽然地较真,简直莫名其妙:“我们白天打了排球比赛,初鸿被对面砸了好多下,就脱下来看看严不严重!”
谢初鸿一直背对着门,身材并不低,自家儿子想完完全全挡住他,必须拥抱得非常彻底。
秋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面对床边实实在在放着的料酒,和半分心虚也找不到的亲生儿子缓缓作罢。
秋芸刚一关门,就被悄无声息凑在自己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低声:“你怎么也起来了?”
周常德也低声:“我看你从今天去接孩子放学起,就有点心神不宁,现在拖鞋也没穿就跑出来了。”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老婆怎么了。
秋芸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撒娇赖在自己老公身上,让他抱回床上。
房间里,周什一刚一低头就对上了谢初鸿紧锁的眉头。
他以为是他妈把人冒犯到了,正道歉道到一半,就见怀中人忽然抬头:“……你妈妈是不是发现了?”
周什一压根没想到这茬,只以为这人是被徐何绅搞得疑神疑鬼:“你别想这些了,班主任都被我们买通了还怕什么。”
谢初鸿失笑。
周什一把下巴搁到他肩上,拍了拍:“高三,高三每天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实在无聊就给我讲讲题,时间立马不够用了。”
“你现在挺会安慰人。”
“以前没当过哥哥,现在当了哥哥肯定不一样。”
谢初鸿合眼埋在他哥脖颈里笑了笑,没说话。
也就是周什一傻,察觉不出他心底那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贪婪。
平时周什一起床一个闹钟根本不够,都得秋芸去房间掀被子。
结果这回等她急匆匆把妆化好,两个孩子已经在什一卧室的卫生间刷上牙了。
秋芸连自家儿子什么时候给谢初鸿安排的新牙刷、新洗脸巾都不知道,洗漱台墙上的镜子面积有限,两个孩子眼睛都没彻底睁开,也要一前一后交叠着把自己塞进镜框。
谢初鸿在前,周什一在后,一眼过去的氛围直接让秋芸太阳xue跳了三大下,但再定睛仔细一看,除了前胸贴后背挨得稍微近点,其他也没什么了。
秋芸最终还是没吭声,虚虚掩上门转身朝客厅去。
谢初鸿以前不用花时间在家吃早饭,平时这个点在床上起都没起。
现在上了餐桌,麻木不仁咬着嘴里的煎饼,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醒的缘故,总感觉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尤其在他和周什一产生交互的时候。
所以两人挤在门口穿鞋时,谢初鸿抬腿打算抚到周什一肩上的手,伸到一半便拐弯放下了,本来站挺稳当一人,愣是晃荡起来。
偏偏周什一还无知无觉,伸手扶腰,让人靠近自己怀里:“你干吗?”
“不干吗啊。”谢初鸿飞快把后脚跟拽上,从他手里夺过包出门。
周什一怔在原地,后脑勺不等他自己摸,就迎来他妈一记巴掌:“还愣着干吗,再磨叽又要迟到了!”
他妈平时也打他,但从没像今天这么用力过。
周什一被她一巴掌都拍蒙了,瞪眼:“……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我脑袋妈!”
“反正都傻!”秋芸狠狠瞪回去,踩上高跟鞋出门,“说了多少次了,有本事出去跟别人吵,不要每天在家里跟我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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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中,比起篮球赛和足球赛,大家更热衷凑排球赛的热闹。
除了最后冠军的奖励诱人,排球赛程序也更简单。
把高三整个年级的人全薅Cao场上,十一个班,抽签分四组,第一轮初赛每组淘汰一个,第二轮复赛分两组,淘汰四个,剩下的三个直接决赛,赛制粗暴,也没什么复活赛之说。
按往常,因为文理混抽,几个文科班在开头就碰上理科班的概率极大,基本都是初赛一轮游,连晋级复赛的机会都没有,即使面对理科班的挑衅,大家也非常佛系,重在参与。
但这次开始不一样了。
高中时期最后一个排球赛,体委作为他们三班代表出去抽签时,腰板挺得笔直,当着全年级这么多同学的面,带头走在几个文科体委最前面,昂首挺胸、浮夸至极,逗得对面十一班体委挺着胸脯就撞过来了,场上一片笑。
男生问他:“怎么着,三年了,好不容易得一猛将,还狂起来了?”
经过他们昨天跟一班那场模拟赛,周什一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全年级没谁不知道三班新来的转学生,要带着文科逆天改命了。
但体委贱嗖嗖呲牙:“谁跟你说猛将只有一个,初鸿这次也上。你们最好别跟我们班抽一起,谁来送谁一轮游。”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