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两头不约而同出现几秒静默。
周常德不再是昨晚玩笑的态度,认真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也经常串寝到鹤城他们宿舍睡。我不是说完全没有两个孩子有苗头的概率,只是我们保有这个概率,但也不能让它太影响心情,行吗?”
听男人低沉舒缓的嗓音安抚在耳边,秋芸整整跳了一早上的眼皮这才消停。
“亲爱的?”
“知道了……”秋芸清了下嗓,“可能确实是最近工作太烦了。”
周常德低低“嗯”了一声,问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头顶红绿灯终于跳转,秋芸握住方向盘长舒一口气:“晚上再想吧,我今天应该比较空,去律所接你下班。”
“行,如果临时有事来不及,记得直接告诉我,不要着急赶路。”
秋芸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知道了知道了,周律。”
在疼人这一点上,周常德从他们恋爱到现在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做得很好。
哪怕明明他工作的地方更远,也坚持要把家里唯一一台车让给她开,只是因为不希望她踩着高跟鞋挤地铁,不希望她上班路上考虑花妆。
经过这一早上,谢初鸿已经基本在心里确认周妈妈对自己起疑了,但他完全没有机会给周什一说。
两人从车上一下来,就被人搭住了肩膀。
谢初鸿以为自己背后的人是夏晚黎,下意识想把人拨开,结果身后人一开口,性别明显对不上。
“班长、什一早上好。”
“纪委?”谢初鸿有些错愕。
“感觉你好很多了,说话都听不见鼻音了。”纪委抬着眼镜笑了笑,今天也是非常Jing神的短发。
谢初鸿嘴里应着“是好多了”,其实人还有点没回神。
这是他跟纪委当了这么久同学,第一次在早上互相打招呼:“明天应该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拉练。”
纪委却对他背后过来的人挤眉:“不想溜号的同志不是好同志,班长你这思想很有问题。”
谢初鸿回头,体委抬手搭上他的肩:“我要是你,就算冲冷水澡也要把明天拉练继续病过去,班长你怎么搞这么积极。”
这个问题纪委都知道:“当然是因为周什一去。”
体委满脸惨不忍睹:“你们是真的情比金坚,就冲这我也赞成你们公布恋情。”
谢初鸿额角跳了一下,正要说话就听周什一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说:“公布恋情不至于,低调。”
后来谢初鸿被体委搭进教室,迎面就是几声朝气蓬勃的“早上好”,晨光从窗外穿过树荫照进来,教室里所有望向他的脸都暖洋洋的。
谢初鸿坐回位置忍不住小声朝他哥问:“我以前进教室也有这么多人跟我打招呼吗?”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揶揄他的机会,周什一自然不会放过,故意说:“以前我们班长多高岭之花啊,七情不动的,乱打招呼惊扰了神仙怎么办。”
谢初鸿没好气:“哪那么夸张,我不是每天都在笑。”
周什一看着眼前生动的脸,动作比脑子快,抬手便捏了上去:“你以前那叫笑吗,笑大家怎么都不敢跟你打招呼。”
谢初鸿当时一双眼就瞪圆了,巴掌还没打到周什一手腕上,剩下另一边脸就被从门口进来的夏晚黎掐住了,装瞎一样嚷嚷周什一揪他也要揪,根本不管自己“反了你们了”的眼神,激起周边笑声一片。
谢初鸿后来也仔细想了,大家的转变,多半是昨天那场排球赛打的。
以前单人单桌,他一直很满意没人无聊打扰他。
但现在看着大家在身边热热闹闹的,谢初鸿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上了课。
白斯明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家确认意向:“今年我们班拉练也没人请假,是这样我没看漏短信,或者接漏电话吧?”
底下不情不愿一干人应得稀稀拉拉。
除了成绩,一中同样看重学生的身体素质。
他们班本就没谁体弱多病,学校还用周六原本就要上课的时间,带他们出去拉练,实在是很难扯出什么正当理由请假。
白斯明在讲台上故意望向谢初鸿问:“班长呢,班长也不请假吗?”
昨天那场排球赛一打,别说他们高三年级,只怕全校都知道谢初鸿最近重感冒了,羡煞不少不想出去拉练的。
但夏晚黎帮着抢答道:“初鸿已经好多了!不用请假的老白!”
“确定?”
“当然!”夏晚黎像是怕谢初鸿反悔,让他逃过一劫,呲着牙就在紧跟的下一句里把缘由解释了,“初鸿今天已经好多了,好像因为昨天晚上跟什一睡了一觉,等今天晚上他们俩再睡一觉,明天起床肯定直接好全了!”
伊铭、白斯明:“?”
这还上着课,高三一班、二班就习以为常地听见了隔壁教室爆出的哄堂大笑。
一班上着课的政治老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