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多住两天。”
然后就是一番老生常谈的说教,让大家好好学习,不用担心,只要在下周期中考考个好成绩,就是对他们老白最好的慰藉。
学校是不让带手机的,就算班上不少人身上都有手机,也不敢这个时间找老白。
只有谢初鸿,嘴上应得比谁都乖,挺直的腰板背后,却是周什一在课桌底下给白斯明发消息的手。
他坐在外面,位置没有周什一方便。
一连好几节课间,谢初鸿问有没有回信,周什一都摇头。
反而是学习群里一直热闹着。
特别是中午睡觉的时间,所有脑袋都乖乖顺顺趴在桌面上,如果不是群里不断有人说话,根本看不出伊铭跟池澈没睡。
-“@伊铭徐何绅找你没”
-“没,感觉他暂时被糊弄住的,上次让他等,他就真的等”
-“那还挺好糊弄”
-“毕竟也是小屁孩一个”
-“不过你妈到底怎么想的,要把我也一起搞到你家过生日?”
-“我妈嫌我每次过生日请到家里的朋友太少了”
这话一发出去,以当事人池澈为中心画圆,旁边一圈三个人都把脑袋揪起来了,杵在幽静一片的教室里格外醒目,眼里齐刷刷的匪夷所思:你妈还嫌你朋友少?
伊铭远在教室另一端,只能在群里表达自己的心情。
-“靠,敢情你们三个都在玩手机?”
群里一直只有他跟池澈冒泡,伊铭还以为其他几个不声不响的,已经睡了。
但不只他,池澈坐夏晚黎同桌都不知道他醒着。
这是太阳打西边起,谢初鸿就算了,连向来到点睡熟的周什一都在玩。
教室里窗帘紧闭,怕被教室外偶尔路过的值班老师发现,三人揪起的脑袋很快重新埋回去。
夏晚黎在群里催答案。
-“你不是每次过生日都请十几个到家里玩!你妈怎么还嫌少?”
池澈也无奈。
-“反正在她眼里就是少”
-“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伊铭生日跟我同一天,让我至少把班上能请到的同学都请回家”
-“啊......你妈妈真是好难搞”
这是夏晚黎每次提起池澈他妈,讲得最多的一句话。
池澈妈妈是个很老牌的经纪人,他们都是知道的,手底下出过很多大红大紫的艺人,饶是见多识广如伊铭,也对他妈奇奇怪怪的标准觉得离谱。
-“以后就等你大红大紫了池总”
池澈翻了个苦中作乐的表情包。
-“过生日你想请谁就请,反正人越多我妈越高兴”
伊铭想了一下。
-“舒雅姐跟她朋友行吗?”
-“都可以,我不认识的也无所谓”
-“不过你跟李舒雅到底什么关系?”
池澈好奇这个问题,已经好奇了很久。
周什一跟李舒雅他知道,但伊铭怎么也能跟李舒雅扯上关系他一直没想通。
说起这个伊铭有点挠头,脑海里还是上次的乌龙。
-“有点复杂”
谢初鸿看他们两个聊天看得兴致缺缺,正准备收起手机睡觉,就见群里忽然冒出一个向来围观居多的头像问。
-“能多复杂”
谢初鸿下意识偏头看了眼身边和自己相同姿势玩手机的人。
但周什一盯在手机屏幕上的眼神直勾勾的,完全没发现,手下一个一个打出来的字都不像他平时的口吻。
-“我也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班上依然没有声响,群里氛围却忽然奇怪了。
夏晚黎和池澈不约而同抬起脑袋,企图窥见前桌几分情绪,但周什一始终磐石般趴在那,一无所获。
伊铭在群里回复得潦草。
-“一两句讲不清,到时候过生日面对面说”
后来周什一那一整天都有点恍神。
两人坐在门口,到了天Yin的时候,外面吹起的凉风经常往门缝里灌,谢初鸿总忍不住往里缩自己露在牛仔裤外面的脚踝,长腿交叠。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白斯明一直到这时候也没回消息。
周什一文综还行,政治尤其突出。他们政治老师是个秃顶,说话嗓门洪亮,还喜欢在教室后半段晃荡。
谢初鸿本来从上完周常德的家庭教育课,就有点心不在焉,眼下对着手里的课本,盯着盯着就忍不住向身边人小声问,口吻漫不经心的,明显有故作轻松的嫌疑:“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
没前因,也没后果的,周什一却张嘴就能接上:“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谢初鸿抵在页脚边缘的指腹微微一顿,再想说话,教室右上角的广播已然响起下课铃。
通常临近吃饭的最后一节,没什么老师会拖堂,教室里很快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