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苍喘着气被放开了,嘴唇仍有一些水泽,显得水润shi红。
“陛下不喜欢吗?”他的额头抵住了许琛纶的额头,轻轻地笑着,笑声像一片羽毛不断的撩着许琛纶的心。
“喜欢。”许琛纶哑声答道。
烛光在窗户上映出的剪影双双倒向了大床。
穆泽苍就这样被迫叫了一晚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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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上已经出现了小的摩擦,只是平常的秋冬季节匈奴也会常常派小股骑兵进犯北方边境。毕竟他们生活的草原一到了秋冬实在是太冷了,吃不饱穿不暖,北昌国出去的商人卖的保暖衣物和生活日用品价格又高,大多数的匈奴人根本买不起。
所以秋冬时匈奴人不时进犯,掠夺边境上北昌国人的物资。边民们都有些习惯了,从小生活在边境,人人会武,又有戍边将士们的保护,每次只是小小的摩擦。匈奴那边也是打了就跑,从不恋战,北昌国士兵虽厌恶死了他们这种sao扰的事实,却也没有发动大面积的战争。
今年亦不例外,当收到北方边境递上来的军报时,很多大臣都习以为常,狠狠地咒骂着那帮跟流匪没有什么两样的匈奴人。
只有许琛纶和穆泽苍知道,许玄明跟匈奴那边的合作,开始了。
穆泽苍手底下带过来的将士们大部分已经悄悄转移到了北方边境,在边境处驻扎了下来,养Jing蓄锐。城外的军营现在只是一个幌子,里面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穆泽苍还在这里,等待着许琛纶的圣旨。
许琛纶也曾犹豫过是否让穆泽苍上战场,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放在心上爱着的人变得伤痕累累。他们chiluo相对过,许琛纶能看到穆泽苍身上一身的伤痕,有在狱中所受的鞭伤,但更多的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痕,刀伤、枪伤、箭伤,一层叠着一层。许琛纶能摸到穆泽苍右腿的骨头不似常人,那是断开后又重新连接上的。
但是他知道穆泽苍是想上战场的,他不是金丝雀,一辈子被许琛纶锁在皇宫里。他本来就是一只雄鹰,只是在皇宫的屋檐上稍稍歇脚,下一秒还是会振翅而起,飞入云霄。
而许琛纶,他不舍得折断爱人的翅膀,将其囚禁在掌中离不得自己分毫。他记得穆泽苍眼睛里带着亮光,坚定而执着的看着他,对他说:
“陛下,北昌国是臣拿命守护的存在,前半生为了忠烈,后半生为了你。”
穆泽苍自幼在边关长大,适应了那边的环境,对匈奴的熟悉也不比旁人。而王将军一支镇守南疆,习惯了南疆那边复杂的山川地形,很难适应北方大漠的战场。
穆泽苍,是出战最好的人选。
今年年底的时候,匈奴突然大军进犯北昌国边境,幸亏北昌国士兵早有防备,未带来太多人员伤亡。
这一消息一传开,举国哗然。
边境上刚刚维持了不过一年的和平,又被打破了。
许琛纶听着大臣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大部分是在说匈奴进犯不足为惧,我朝士兵勇猛,定叫他们又来无回。
说这话的一般都是文臣,不懂边境生离死别的痛苦,不知道战争是用人命填起来的游戏缺口。穆泽苍低头垂眸,不去理会身边的纷纷扰扰。
许琛纶的视线从一身朝服的穆泽苍身上划过,转到了许玄明身上,许玄明一向轻易不发表意见,都是手底下的人为他冲锋陷阵,做出头鸟。见到许琛纶的视线瞥过来,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隐隐有挑衅之意。
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许琛纶秘密通过影卫将那条带有“晋阳”字样的布料转送到了沈建齐手中,连带的还有太后惨遭不幸的消息。沈建齐此人虽家族利益当头果断舍弃了其妹,但二人终究是一齐长大的兄妹,亲厚不比常人。现如今虽因多年不常联系而感情渐淡,但沈建齐还是在得知太后身死后很是抑郁了一段时间,如今得知是摄政王下的手,沈建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府之间便有了隔阂,隐隐成针对之势。
继失去伍仁那一派的助力,又被镇国侯的人隐隐针对后,许玄明终于借此找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不是想打压他吗?那就到时候看看,北昌国的人心是倒在他这个只会打败仗连皇城都守不住的蠢笨侄儿身上,还是他这个受任于败军之际、力挽狂澜的摄政王?
至于匈奴?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罢了,还敢对北昌国动妄想,他一指头就能碾死他们。许玄明自傲的想着。
是的,他已经不满足当一个摄政王了,他想要做上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位子,并且是名正言顺的坐上去。
许琛纶任由底下的大臣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在他们发现不对停下的时候,许琛纶启唇一笑,眼睛里却不带分毫笑意:“一个小小匈奴,也敢来犯天威?”
他们进犯的,是北昌国的土地:他们伤害的,是许琛纶的军民。
他、决、不、允、许!
“众将听令!”
“臣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