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尤其是跟李旭源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最忌讳的便是交浅言深,许琛纶提出并非魔教之人所为只是给李旭源提个醒,亦或者是一个警告,再说下去就被老狐狸套了话了。
“在下并不知多少,此番也多是猜测,并无实据,李伯父听过一笑就罢,不用往心里去。”许琛纶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深褐色的黑酸枝实木将他的手指衬托的更加白皙,指腹有淡淡的茧子,是多年习医魔出来的。
席影看着那只手一下一下的,轻微地敲打着桌面,他却感觉许琛纶像是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咚咚,咚咚”,是他紧张的心跳声。
许琛纶注意到了席影的视线,回视着他,以眼神问他怎么了。席影回避了他的眼神,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怎么这么苦!
席影的脸瞬间皱在了一起,一口茶含在嘴里要吐不吐。如果是没有失忆的魔教教主席影在这里,别说是一杯小小的苦涩的茶水,就是被别人砍了一剑都能眉头都不皱,云淡风轻的轻松反杀。但失忆后的小席不是,他被许琛纶惯坏了,一丁点的苦都吃不得,连喝中药都要一口咬一口果脯的喂着。
眼前被递上来一方手帕,上面还绣着挺拔的竹子,散发着杉木的冷香味。席影顺着这块Jing致的帕子往上看,正好对视上了许琛纶淡淡的眉眼,此时里面带上了一些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许琛纶:“吐这里面吧。”
席影偷偷抬眼,觑了一圈前厅里的人,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举的时间有些久了,许琛纶将帕子往前递了递。席影羞红着脸把嘴里的茶吐了出去。
许琛纶将帕子折了几折,见大家都看着他:“小席喝不惯太苦的东西,失礼了。”
他的表情动作都冷淡到了极点,只有眼神能看出一丝歉意,可是阙秀云莫名就觉得,许琛纶是那种不管失不失礼怎样的,席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与一兮一湍一√。
“哈哈哈,倒是我的错,连问都不问就让下人沏了酽茶,倒是让席小友喝不惯了。”李旭源大笑着说,让下人赶紧上一杯清茶。
“那倒不必了,”许琛纶站起来,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出来的时间晚了些,我今日还要跟小席出去采购些东西,现在天色正好,免得再折腾一趟。”
席影听后赶忙站了起来,借着衣袖的掩盖抓住了许琛纶的手。
“许谷主不再多留一会儿了?李某人还想留许谷主行个方便,吃个午饭再走,今日跟许谷主一交谈,才知李某人实在是目光狭隘了,想再跟谷主交谈一二。”
交谈是假,试探是真。许琛纶无异于他多纠缠:“谢过李伯父的美意,在下本应当命,只是有约在前,异日再约,未为不可。”
李旭源:“许谷主对令弟实在是关心万分,感情深厚啊,只是我看令弟与许谷主并不相像,不知是何缘故?”
“小席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罢了,父亲去的早,小席跟我早早就拜在了师父门下,相依为命,感情总要亲厚一些。”许琛纶不动声色的把李旭源的试探挡了回去。
两人边聊边说,习斌斌多次想插嘴,但发现两人聊的天自己根本就一头雾水,什么十大名砚,细叶昙花,坎离艮兑,又文雅又晦涩,自己一点都不懂,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认真听他们讲,被阙秀云捂着嘴嘲笑。
两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李府。席影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一会就转头看看闭目养神的许琛纶,见他想要睁开眼睛就赶忙转过头去,注视着马车壁上的花纹。
坐马车就这点不好,晃得太厉害了,许琛纶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有些适应不了。这条路上有些不平,马车的左轮压到了一块凸起,车身一个摇晃,席影被晃的往一边倒去,许琛纶连忙伸手揽住了他将人抱进了怀里,才避免席影滚到地上的悲剧。
“两位公子,没事吧?”这是乔装成马车夫的车君浩的声音,他刚刚接受,业务还不太熟练。
“无事。”许琛纶低头看着席影近在咫尺的脸,朝外面说道,车君浩并无疑虑,继续驾车前行。他不知道,一帘之隔的距离,自家的教主正被许琛纶一手抱在了怀里,盯着人家的脸看的愣神。
“你怎么了?感觉今天心不在焉的。”许琛纶边说边把手放到了席影的手腕上,想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没、没事。”
微凉的手指搭载了自己的腕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席影看着许琛纶一张一合的嘴唇,甚至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许琛纶若隐若现的舌尖,好像是受到了蛊惑,席影离许琛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席,你是有什么心事没跟我说吗?”许琛纶把完脉后,发现席影并没有什么大碍。
许琛纶说话的热气喷到了席影的脸上,热热的,带来一阵痒意。席影猛然惊醒,捂着嘴飞快的拉开了跟许琛纶的距离,后仰的幅度过大,差点仰过去。
许琛纶看着席影的笑容就想笑,他觉得席影现在像极了被发现自己偷藏了坚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