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身型,可以让她一眼看个明白,他果然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是那种宽肩细腰的,很有型。
感觉到他也在看自己,顾清溪没继续打量,便随意收回目光。
拖拉机突突突地响起来,顾清溪别开脸看路旁边,这个时候麦子已经长起来了,过膝盖了,齐刷刷绿盈盈的,风一吹,浅绿色麦浪随风而动,美得像一首流溢在麦田里的诗。
拖拉机路过一处公社街道的时候,萧胜天停下来,说是要给拖拉机加点水,这种柴油机烧时间长了,发动机发热厉害,不加水容易把发动机烧坏了。
于是拖拉机开到了一处地头,那里有个手扶压水井,因为没桶,就借了人家旁边rou铺的水桶,是一个姑娘提着水桶给他的,那姑娘看到他时候还冲他笑了笑,应该是认识。
萧胜天和她说了几句话,便提着桶过来了。
顾清溪赶紧过去帮忙,这压水井是得一下一下地把水给压上来,顾清溪本来要压,萧胜天让她一边看着。
顾清溪于是就乖乖地从旁看着了。
看着的时候,忍不住笑着说:“我看你倒是挺讨姑娘喜欢的,到哪里都受欢迎。”
萧胜天眼睛都没抬,认真压水,清澈的井水咕咕咕地从沉积了铁锈的压水井里流出,流到了水桶里。
“和人家就说过几句话。”他随口这么说。
“我就是纳闷。”顾清溪笑着叹道。
不免心里暗自纳闷,他这人年轻时候其实还挺开朗的,后来功成名就,他上那种采访财经名人的节目,侃侃而谈幽默风趣,其实吸引很多人喜欢吧。
但他就是不结婚。
他喜欢自己,她信,但如果说一直等了那么多年,她还没那么自恋,现实中哪可能有这种事。
萧胜天看了她一眼,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他笑得温煦:“纳闷什么?”
顾清溪:“你挺招人喜欢的?”
萧胜天:“是吗,招你喜欢?”
顾清溪睨他:“我说正经话呢!”
萧胜天笑了,继续压水,顾清溪想了想:“你就是心眼太多了。”
他这个人其实挺Jing明的,是褒义的Jing明,心思敏锐。
萧胜天:“那是当然,我可不像你那么傻。”
顾清溪又不太服气:“我怎么傻了?”
萧胜天却只是笑:“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说得是不是你?”
顾清溪愣了下,想起今早的感慨,就不说话了。
萧胜天也就不说了,提起来满满一桶水,过去了拖拉机旁边,打开水桶盖哗啦啦倒进去。
顾清溪从旁看着,四月的阳光下,她看到他挽着袖子,露出小半截手臂,手臂是小麦色的,年轻健康,结实沉稳。
拖拉机捣鼓好了,萧胜天把水桶还给人家,重新上去拖拉机的时候,萧胜天说了一句:“你那个舍友,叫彭春燕的,就昨晚那个,你远着点。”
说完这话,拖拉机突突突响起来了,顾清溪自己在拖拉机的颠簸中,倒是傻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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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家里后,廖金月自然是留萧胜天吃饭,又说起来第二天恰好是顾清溪的生日,到时候让他过来一起吃面。
萧胜天笑了,说道:“既然赶明儿要过来给清溪庆祝生日,那我今天当然不能留家里吃饭。”
廖金月:“为啥?”
萧胜天:“也不能天天来家里吃,今天吃了明天我不好意思来了,明天的长寿面肯定更好吃。”
廖金月笑了:“就你心眼多。”
一般农村里,不怎么过生日,不过顾清溪这次生日就是满十八岁了,算是一个大生日,况且廖金月一向疼女儿,最近日子过得又好,过一个生日自然不在话下。
当天晚上廖金月早早地剁rou馅包饺子,陈云霞也打下手帮忙,她现在怀上了身子,这都是多亏了小姑子指点,她心里感激得很,对这个小姑子也是掏心挖肺,盼着小姑子好。
本来顾清溪从旁忙着烧火拉风箱,不过被这婆媳两个赶出去,让她没事多读书,好好复习,明年就要高考了。
顾清溪只能回去了,拿出书来温习功课,把之前做的卷子整理错题本什么的。
第二天过生日,萧胜天早早过来了,提了一块上好的炖牛rou,热腾腾还冒着热气,拿给廖金月让廖金月去切了,自己却提着一个袋子进了屋。
进屋后,便见顾清溪正轻倚在旁边的老桌案上写寿字,白底染小碎花的衬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段,黑亮的辫子柔顺地轻搭在窄瘦的肩头,白净柔腻的小手指尖微染上一些墨痕。
萧胜天盯着那小手指,有种冲动想捏在手里,只是到底身边有人,忍住了,径自将手里的袋子放桌上,对旁边的顾保运说的:“清溪生日,我也没啥好送的,正好得了一本画册,给清溪翻着玩吧。”
顾保运听了,一连声说破费了,打开来看,装订很讲究的册子,翻开来里面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