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情好,但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这些话,顾清溪也只是听听,她知道他会等,他也有耐心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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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几天,紧赶慢赶,麦子终于打理干净了,饱满的麦粒晒得嘎嘣响,一遍遍地扬尘,去掉里面的麦麸子和灰尘,就是干净的麦子了。
廖金月家把麦子过了秤,算了算,一亩地竟然收了三百六十斤,五亩地算下来就有一千八百斤,这一千八百斤,需要给公家交公粮三百斤,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了!
一千五百斤麦子啊!
廖金月高兴得差点腿软直接倒那里。
其实现在顾建国挣了一些钱,日子不那么难过了,但在农民眼里,钱是钱,粮食是粮食,没法比的,那一大把一大把的饱满麦粒子,看在眼里,整个人都踏实下来,那不是纸钞票能带来的。
全家都高兴得不行,家里条件好了,眼看着仿佛白面馒头也能吃得起了。
当下廖金月就让顾建国拉着两袋麦子,过去轧成面粉,她也想蒸大白馒头吃!
顾建国自然赶紧照办,这一天,家里收拾整齐干净了,麦子也大部分装进大缸里了,万事妥当了,廖金月让顾建国去买了两瓶子二锅头,要了一些猪头rou当下酒料,又炒了几个鸡蛋,凉拌了黄瓜豆角什么的菜,请来了萧胜天。
萧胜天最近忙得不见人影,不但跑去县城里办事,如今把他拖拉机借给大家伙来运东西,总是有东家西家的请他吃饭。
以至于廖金月一看到他就感慨了一句:“胜天,你现在是大红人,能请到你,这是婶的面子。”
萧胜天当即就笑了:“婶,别逗我了,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来了。其实我这次,有个事想请教下清溪。”
说着,他望向了顾清溪。
顾清溪有些意外。
廖金月纳闷:“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学习,能知道啥?”
萧胜天:“之前清溪曾经给过我一本书,那本书是讲经济原理的,最近我正好在看,就想问问她。”
廖金月一听,倒是有些骄傲:“是吗,书本上的事啊,那可能清溪懂,你有啥事就随便问。”
说着,还叮嘱顾清溪说:“你好好和人家胜天讲讲。”
她不知道书本还分课内课外,以为自己闺女书本上的知识都懂。
顾清溪点头:“嗯。”
午饭吃的大白馒头,又暄又香,别说就着菜了,就是拿着一个馒头直接啃,都是有滋有味,一时想起以前吃红面窝窝头的日子,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咱这日子怎么这么好了,如果天天都能吃大白馒头该多好啊!”顾建国感慨。
“得,想得真美!”陈云霞笑着来了一句,她现在肚子已经起来了,不过常年劳作的关系,行动并没有什么不便,反而利索得很。
顾清溪听着笑了,她想以后无论穷富,白馒头还是吃得起的。
吃过饭,顾建国带着媳妇去医院检查去了,说是要“产检”,顾保运去睡一个午觉,廖金月也串门去了,家里也没别人,屋子里太闷热,顾清溪便拿了小板凳,坐在南边丝瓜秧搭成的凉棚底下和萧胜天说话。
“怎么了?”她低声问他,声音软软的。
这听在萧胜天耳中,倒像是撒娇一般,一时看过去,她今天穿着白底碎花衬衫,曾经乌丝一般的辫子剪了,成了清爽灵动的齐耳短发,一撮柔软的发轻别在耳朵上,那头发乌黑,衬得耳朵白腻秀净,姣美动人。
绿莹莹的丝瓜架子下,丝瓜藤蔓垂下,枝叶嫩黄小花儿开得娇艳,她却比花更多几分清新娇媚。
萧胜天眸光落在她耳边,就那么凝着她。
顾清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低声嘟哝说:“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萧胜天:“好好的怎么剪头发了?”
他还记得以前,月光底下,她羞涩地闷头往学校里跑,两条辫子尾梢在后面轻荡,清灵好看,有时候做梦,都梦到她这个背影。
顾清溪:“天太热了,而且明年高考,想节省时间学习,打理头发太麻烦了。”
长头发洗起来麻烦不说,梳理和编辫子都需要时间,她想节省时间,况且天这么热,头发多了难受。
萧胜天却说:“那以后再留长头发吧。”
顾清溪:“以后?”
萧胜天定定地看着她,低声说:“以后我帮你打理就行了。”
顾清溪脸上微红,抿唇笑。
丝瓜秧子下,清香似有若无,年轻的姑娘清灵秀气,抿唇一笑间,眼波流转,说不尽的婉转。
“我这样子不好看是吗?”她垂着修长的睫毛,低声这么问。
“当然好看,这样肯定好看。”萧胜天忙说。
“那你干嘛要我留长头发。”顾清溪望着地上,那里是家养鸡留下的点点梅花痕迹。
“我觉得那样也好看……”
“那就是剪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