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藏掖掖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对方是要干嘛,我忙着,不去。”
彭春燕:“哎,清溪,你咋这样,我能害你吗?不是什么坏事,人家也是求我,想和你说话,你也别太不近人情,好歹和人家说句话怎么了?”
顾清溪笑看着彭春燕:“春燕,我真挺忙的。”
彭春燕咬唇;“你是不是想去找萧胜天?”
顾清溪:“对。”
彭春燕:“你的围巾,也是给萧胜天织的吧?”
顾清溪:“对。”
彭春燕打量着顾清溪:“你俩好上了?”
顾清溪:“你想多了。”
她现在高三,关键时候,还没公开关系,就算大家心照不宣了,她自然也不会承认。
彭春燕抿了下唇,她望着顾清溪,过了半响,才说:“清溪,就当帮帮人家吧。”
顾清溪:“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没什么能力,帮不了别人。”
彭春燕:“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我答应的事,必须得做到。”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眉眼间自有一股义薄云天的架势。
顾清溪:“……你答应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彭春燕:“我答应把你叫出去,和人家说说话了。”
顾清溪:“你自己答应别人,你自己去和人家讲,我不想搭理!”
彭春燕:“你就当为了咱们的宿舍情谊行不行——”
正说着,那边过来一个人:“顾同学,是我想见你。”
顾清溪看过去,是陈昭。
她一看到陈昭,马上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妈之前纠缠我,现在你家犯法遭到报应了,你就不能放过吗?我和你不熟,我现在高三了,你能让我安静安静吗?我欠你了吗?”
她看到陈昭,这脾气就压不住,恨不得让他滚,滚得远远的!
陈昭苦涩地说:“你不要生气,我只给你解释一句话,说完了我就走。”
顾清溪:“然而我不想听,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陈昭:“我真得不知道那家是坑人的,我以为是好事,就告诉你哥哥了,我这么说,你能信吗?”
顾清溪:“你是要说这个?”
陈昭捂着胸口,摇摇欲坠:“是,我就是说这个。”
顾清溪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自是想起来上辈子,每次遇到什么事,明明委屈的是自己,明明错的是他,但让步的一定是自己。
为什么?因为他会病啊!
他这么捂着胸口,风一吹就倒,谁还敢怎么样?
她真得好庆幸,庆幸这辈子他和自己没关系了。
是,他生来身体不好,他还好像很善良,他也许真得是没有恶意想讨好自己所以去帮着哥哥却弄巧成拙,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的人,她可以同情,甚至善良地作为外人捐款给他治病,学雷锋扶他过马路,但是让她自己去绑定这样的人生,为了他的命负责,她做不到。
她笑看着陈昭,淡淡地说:“说完了是吧,那我知道了。”
陈昭愣了下,疑惑地看着顾清溪:“顾同学,那你——”
顾清溪:“我知道了,你说完了,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陈昭面上现出复杂的痛苦,他望着她,艰难地说:“好,好,我知道了,那我走,我走……”
陈昭走了,背影蹒跚,看着颓然而绝望。
彭春燕看不过去了:“清溪,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有多可怜你没看到吗?”
顾清溪:“关我什么事?”
彭春燕:“他家里出事了,现在工作没了,自己身体也不好,你知道他现在多惨吗?你这是要人家的命啊!”
顾清溪:“他家里出事那是自己做错了事,付出了代价,和我有关系吗?”
彭春燕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清溪:“你,你怎么这样?清溪,咱俩之间的事,那是咱俩之间的,就算你对我有不满,我也没真心怪你,我们还是好同学,但是你干嘛这样对人家?人家还不够可怜吗?我没想到你心肠这么硬!”
顾清溪听着这话,笑了:“你觉得同情他,那你赶紧过去安慰他啊,最好是带他去你家吃饭,也许还可以招他当女婿,干嘛非赖上我,我没欠他!”
说完这个,她背着自己的书包,径自过去找萧胜天了。
彭春燕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响,最后终于咬牙:“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通人性!”
顾清溪才不管通不通人性,谁通人性,谁去负责陈昭的人生,谁去忍受病人最后无端的坏脾气啊!
顾清溪一脚脚地往前走,路上的石子都被她踏飞。
一直走到萧胜天家门前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脚步,在那里默默地站了好一会。
看到他这样,自然是为他难过,毕竟上辈子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但是上辈子的她无私了,这辈子只想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