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人家允许个人购买,我就买下来了,大家都在那里盖房子,我也正打算盖。”
顾清溪听着,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县里财政吃紧,正好县城北边那块地荒着,因为种种原因,也没耕种,当时就可以允许本地户口的人购买,购买了后给发一个“所有证”,盖的是县里的章,算是变为私人产权了。
当年顾清溪哥哥也买过那么一块地,是南边运河旁边的河堤,也得过这样一个证,不过过了一些年,时代变迁,村里的干部不想认了,在重新进行土地分配的时候要收回来,后来还是同村有些腰杆子硬的,找出来发黄的那个“所有证”,算是把这事压下去了,村里再也不提回收的事了。
说白了尽管本国是不存在土地私有的,但是某些历史阶段会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产生,之后就成为历史遗留问题了。
顾清溪:“是吗,那不挺好的?”
萧胜天抬头,看着她,笑意慢慢收起来,认真地说:“你要不要看看,我这个设计图,看看你喜欢吗?”
他说话的语调认真而郑重。
顾清溪心弦微动,别过脸去,却是故意说:“你自己的设计图,你觉得喜欢就行。”
萧胜天:“帮我看看吧,以后什么不好的,我让人改。”
顾清溪淡淡地说:“我哪懂这个。”
萧胜天便不说话了,抿唇沉默地看着他。
顾清溪:“我回去了。”
萧胜天:“别——”
顾清溪笑,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萧胜天低着头,将那设计图递给她:“你看一眼吧,这两天就要动工了,我怕万一有什么你不喜欢的。”
顾清溪:“你要动工就动工,关我什么事。”
萧胜天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是计划着以后你也来一起住,还有你家人,都一起住那里。”
顾清溪没想到他竟这么说。
萧胜天:“那个位置挺好的,我听县委的人说,以后是规划出来要发展的地方,位置好,盖一处称心如意的房子,可以一直住着,以后做什么也方便。”
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chaoshi的颤,仿佛深夜时响在耳边最能打动人的呢喃。
顾清溪侧着脸,望向不远处的天空。
这时候细雨停了下来,远处的天空经过洗涤,剔透清澄,像一块白里蕴着蓝的透玉,顾清溪低声说:“我说过要去住吗?”
萧胜天:“那你想去哪儿住?”
顾清溪:“我想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关你什么事。”
萧胜天黑眸沉静地看着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是说好了的吗?”
他这一说,她心里的委屈几乎喷涌而出。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之前的冷落全都没有吗?就这么过去了?
自己难受的时候就远着,等自己想好了就出现然后装作什么事没发生?
他倒是能装!
顾清溪静默地看着他,就是不吭声。
萧胜天眸间泛起一丝狼狈,他望着她:“清溪——”
声音中有一丝哀求的意味。
顾清溪低下头,从书包里往外掏。
她掏出来那个纸包,平静地递给他:“这是你当时给我的钱,还有这个——”
她又把瑞士手表递给他:“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其实除了这些,你还送了我别的,不过这两个比较贵,我还给你,别的,我还给你也没用,就这么算了。”
她的声音太平淡,平淡得仿佛丢掉一包不要的垃圾。
萧胜天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包被她丢掉的垃圾。
他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窒息和绝望在这一瞬间笼罩了他。
他张了几次口,才勉强出声:“为什么?”
顾清溪笑:“为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为什么,还是说你惯于用这种装傻的行为来掩饰,来为自己找理由,来逃避?”
萧胜天:“清溪,你别这样。”
顾清溪:“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是谁,你说我别这样,我就别这样?”
萧胜天勉强发出声音:“你不能把我就这么丢了。”
顾清溪:“是吗?因为当垃圾的滋味不好受是吗?”
萧胜天不说话。
顾清溪:“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不要给我装傻,你以为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愿意当成垃圾被人家丢掉吗?心情好了喜欢了,把我捧在手心里疼,心情不好了不愿意了,就远着?”
“我为什么要等在这里等着你想明白?你一个月想不明白,一年想不明白,十年想不明白呢?”
萧胜天眸中泛起艰难的挣扎:“那你想怎么样?”
顾清溪:“不要问我想怎么样,你还是问你自己想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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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Cao场中,安静得仿佛一池没有风的潭水,经过细雨洗涤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