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嘴角上轻轻亲了一口。
他出门前才喝了药,温热的呼吸之间是清晰可闻的药味。
清香,好闻,孟江南甚至觉得有些醉人。
她情不自禁地也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阿睿将小脑袋从车窗外收回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他太开心,以致一时没忍住,也拉上了孟江南的手,欢喜道:“娘亲,阿睿也要娘亲一口亲亲!”
孟江南被小家伙吓了一跳,又惊又羞,却是低下头,笑着在他已经很是圆乎的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口。
小家伙心满意足,又重新将小脑袋探出车窗外。
向漠北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道:“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盌:通“碗”,奏是小鱼缸啦 ̄
183、183
孟江南对那能够捧在手里、养着小金鱼的琉璃盌虽极为好奇,可她到东岳庙市最想做之事却非先去瞧一瞧那琉璃盌是何模样,而是想先到东岳庙里给东岳大帝进香祈福,再到白塔寺绕白塔,最后才逛一逛庙市。
因项云珠说过,正旦这日的东岳庙的香火尤为旺盛,听闻这一日向东岳大帝祈愿是一年之中最是灵验的一日,所以她想要在这一日拜拜东岳大帝,祈求向漠北身子安康春闱顺利以及阿睿无病无灾,至于对她自己,她无所求,她如今很好,不敢再过多地奢求,以免惹恼了九天之上的大帝。
绕白塔则也不外乎如是。
只是看着小阿睿兴奋得一双小手都快要无处安放了的模样,再瞧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孟江南便打消了先行直去东岳庙里进香的打算,而是牵着阿睿的手陪着他慢慢地逛庙市,在正午之前能够进香便好。
虽说是陪着阿睿,可孟江南心中的欢喜与好奇可不比小家伙要少。
从未见过热闹如斯的庙市的她与小阿睿直是无论瞧着甚么都觉新奇,看着周遭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商货,他们只觉有些眼花缭乱,一时互相握紧着彼此的手,竟是不知该从何处瞧起才是好,以致呆怔在熙攘的人群之中。
向漠北走到了阿睿的另一侧来,握住了他兴奋又紧张地直抓着衣袍的小手,带着他与孟江南往前走。
他脚步徐徐,既不会行得太慢堵着后边的人,也不会行得太快让身旁的小家伙与孟江南瞧不仔细旁侧摊铺上的商货。
不仅速度正正好,还以他自己的身子为阿睿与孟江南挡去了来来往往的人流。
孟江南本是想与他换个位置,让他走到里侧来,不教羸弱的他被往来的人碰到,可看着他坚定的脚步,她终是没有这般做,而是敞开了心思尽情地同阿睿赏玩身侧连绵摊子上的商货。
这是他身为男人与丈夫以及父亲给他们撑起来的安宁,他们只要尽兴即可,其余的无需顾虑。
走在他们的身侧向漠北虽甚也未说,但孟江南感受得到他无声之中的爱护。
如此这般,她便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便是眼下他们会身处在这热闹繁华的庙市,孟江南也知晓,这是他待她的情意,是他对她与阿睿的心意。
向漠北从不喜爱热闹,哪怕是怀曦还未去之前,他都几乎不曾到过人多吵杂之地,一是因为他不喜,另一则是他的身子状况不允许,人多之地最易发生意外,而他的身子经受不起一丁点的意外,久而久之,他便也养成了喜静不喜闹的性子。
也正因孟江南知晓他不喜热闹这一性子,才知这是他为她与阿睿准备的元日“贺礼”。
而于向漠北自身而言,他虽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但到这东岳庙市来,这也不过是第三回而已。
第一回是他年幼之时宣亲王夫妇领着他们四个孩子于元日到东岳庙进过一回香,全程他都由项璜与项珪护在身侧,旁还有侍卫将瞧热闹的百姓远远隔开,他也就只远远地看过一眼那热闹的庙市而已。
第二回是他入秋闱的那一年元日,怀曦领着他换上了布衣,再领着他从庙西的琉璃厂店一直走到了庙西的白塔寺,将整个庙市都逛过了一遭。
那时候他还没有一颗健全的心脏,一个庙市,仅仅是一一瞧过一眼不做停留,从庙西到庙东,在熙攘的百姓之中,他足足走了大半个白日,走到当日庙市歇市。
期间他还被一个顽劣的孩子撞得跌倒在地,他缓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缓过来,吓得怀曦都命人去请了御医。
不过他却是记得那一日有无数姑娘朝玉树临风的怀曦投来了倾慕的目光,更有大胆的红着脸上前来给怀曦赠了荷包。
他也记得那时怀曦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他有无收下当时那些个姑娘大着胆子给他送上的荷包,他却是记不清了。
怀曦那时候……究竟可有收下那些荷包?
“爹爹爹爹!”本是瞧着旁侧琳琅的商货应接不暇根本没时间说话的小阿睿忽然抓紧向漠北的手,伴随而起的兴奋小声音拉回了向漠北不知不觉飘远了的神思,“那个便是小满姑姑说的琉璃盌了吗?”
向漠北循着小家伙冒着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