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被隔壁雅座中人所道故事吸引了的项云珠兴奋得两眼直冒光,她蹭地就来到孟江南身旁,激动道:“小嫂嫂你交到朋友啦!”
她开心得好似她自己结交了新朋友似的。
孟江南心中其实也欢喜得不得了。
这是她生命之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且还是不仅与她长得相似、更是一天之内能遇到两次的有缘人!
只是她不能像项云珠这般举止皆欢,因为她而今的言行举止并不仅仅代表着她一人,还代表着丈夫向漠北,代表着宣小郡王项珩。
她时刻告诫着自己,万不能给嘉安给宣亲王府丢人,尤其是在这人多口杂的市肆上。
因此她只能极力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含着得宜的浅笑微赧着脸点点头,与苏晚宁道:“这是家中小姑。”
“苏小姐你可真有眼力,往后与我小嫂嫂相处下来,你绝对会发现与我小嫂嫂结交为友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项云珠站在孟江南身旁,笑盈盈的,丝毫不觉得在苏晚宁面前这般来夸赞孟江南有何不妥。
孟江南则是被她这几乎将她给捧上天去了的夸赞而闹红了脸。
她不过是个出身市井的卑微小民,能与苏小姐这般出身富贵的千金相识是她的荣幸才是,这会儿却是让项云珠给说得反了过来,如何不令她既羞又急?
孟江南正着急忙慌地要解释,却听得苏晚宁掩着嘴轻轻笑出了声,非但未有心生不悦,反还赞同道:“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此时的苏晚宁没有寻常那般在外人面前端的端庄娴雅的模样,而是露出了她姑娘家活泼的一面,又道:“向家娘子,我很好相与的,你莫要拘谨呀!”
孟江南本是端着身为人妇当有的端方模样,这会儿瞧着苏晚宁面上的友好以及听得她那仿佛将她心中所想看穿了的话,虽仍赧红着脸,却已眉笑颜开,应道:“好的。”
这位苏小姐,与她所想的京城里的闺秀千金全然不一样呢。
是个可人儿。
苏晚宁看看窗外天色,问孟江南道:“不知向家娘子落脚何处?我若是得闲时,去拜访你如何?”
这是今日第二回孟江南不便回答的问题。
然她还在思忖如何回答才至于失礼,项云珠去已替她回答道:“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定安定的住处,倒是安福胡同好找,若是苏小姐不介意,我小嫂嫂可前去贵府拜访的。”
说着,她看向孟江南,还抱上了她胳膊,笑盈盈道:“对吧小嫂嫂?”
话自然是无错,因此孟江南点了点头。
不过,她怎的觉得……小满似乎比她还高兴的样子?
“那便这般说定了。”苏晚宁亦点点头,“向家娘子你可别忘了啊,不然我们不知何时才会再见面呢。”
“若是得闲时,我定会前去苏府拜访的。”虽还不知苏府究竟是何人家,但对人生第一次结识的朋友,孟江南确实不想她们之间的缘分就尽于此,是以她应下了。
苏晚宁见她答应,愈发欢喜。
忽地,她想到些什么,当即又对孟江南道:“向家娘子,你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
说完,她转身折进了隔壁雅座。
孟江南不明所以。
项云珠则是好奇不已。
苏晚宁见着站在里边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想得出神的苏铭,唤他一声:“爹。”
苏铭无反应。
苏晚宁拉上了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又再唤了他一声:“爹?”
苏铭这才回过神,看向自己杏面桃腮的女儿,温和笑问:“怎么了?”
“爹想甚么想得如此出神?”苏晚宁关心道。
“没甚么,不过是想到些从前的事情而已。”苏铭隔着竹帘看一眼仍站在隔壁雅座外的孟江南,温声问苏晚宁道,“你与外边的小娘子的话说完了?”
“还没呢。”苏晚宁忽地抱住苏铭的胳膊,撒娇似的道,“爹,两日后娘的生辰宴,我想请我新结交的朋友到家中参加宴席,可以吗?”
“便是外边那位小娘子?”苏铭问。
苏晚宁点头:“就是女儿才与爹说过的和女儿长颇为相似、还和女儿很是有缘的小娘子!届时让爹与娘也瞧瞧我们可是上辈子的姐妹?”
苏铭被女儿的话逗笑了,想到她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受着礼教的约束,便未说她些什么,只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呀,可只能在爹面前如此胡言乱语的。”
笑罢,他才稍稍正色道:“你母亲不喜热闹,生辰宴也不过寻常家宴而已,若是你的新朋友愿意前往,我们府上自是欢迎。”
“谢谢爹!”得到了父亲的答应,苏晚宁便提着裙裾小跑出了雅座。
看她欢喜得都小跑起来的模样,苏铭知晓,他的女儿是真的喜爱那位与她长得相似的小娘子。
苏晚宁回到了孟江南面前来,眸中写满了笑意,诚挚地与她道:“向家娘子,两日后是我母亲的生辰,我父亲在家中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