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身,四名总裁更俱是状元出身!同考官中亦有一人是洪明十六年的恩科状元,这一次春闱,聚集了全部在京的五大状元,可谓是星光闪耀,气场不凡!
这是衍国任何一届科考都未曾有过的盛况。
不仅如此,今回春闱的三场考试皆由当今圣上亲自命题!
历届春闱虽都由圣上亲自命题,但却只有第一场考试的四书三题由圣上钦命,今回却大不相同。
四大状元监考,二十进士同考,二十四翰林共同阅卷,圣上钦命三场考题,这在衍国开科取士以来前所未有的阵仗,尚未开考,便让所有还未进入考场的各地举人们紧张了起来,以致这两日愈发多的士子们到河边对鱼儿放生,借以放生来祈愿自己能在春闱之中旗开得胜。
孟江南在听闻了今科春闱的阵仗后亦紧张得不得了,为向漠北检查行李时比他入秋闱时更为认真,一次又一次的检查,以免自己错漏了哪件物事。
而明明这些物什在向漠北入秋闱时她都已准备过了一遍,即便当初那些行李并未从静江府带至京城,但需要准备的物什她不仅一一罗列在了册子上,册子她是如宝贝似的带至了京城,她更是将这些全都熟记于心了。
饶是如此,她仍旧担心自己准备得不够妥当而影响了向漠北的考试。
近日来她都在忙于为向漠北准备行李,每日都忙忙碌碌,虽然如今回了京城这些自有下人来置办,可她不放心,非要每一件物什都亲自准备不可,尤其是在听闻内外帘官的任命之后,她更是紧张得有如外边那些放生祈福的士子。
若非天下科举皆有女子不能参加的规矩,否则都要让人觉得要参加春闱的是她自己而非向漠北。
甚至每个夜里睡在向漠北身侧她都还要与他确认过一遍行李,使得向漠北压着她做出些甚么事情来她才舍得闭了嘴老实睡觉,不忘与他道:嘉安过几日就要入棘闱了,要保存好体力和Jing神,不能再行夫妻事。
直惹得向漠北哭笑不得,若是入朝为官都要有如此要求,那这官当来还有何意思?
不过看她一副认真又着急的模样,向漠北终是依了她,不教她担心,只是拥着她入睡。
二月十四,春闱前的一日。
天还未亮,孟江南便醒来了。
她今日要到观音庙去为向漠北祈福,她不似其他士子或是家人那般到文昌星君跟前跪求向漠北高□□名,她只求他平安入棘闱,再康健完好地回到她面前来就好。
她已经去过两次观音庙,所求皆为同一件事,今日再去是第三次,只为让观音娘娘看见她的虔诚,以答应她所求。
她已经想好,为观音娘娘上香之后她要到茶楼里去坐一坐,听一听近两日京中又有哪些关于明日春闱的谈论。
于是她才醒来便要起身下床,谁知她才要坐起身,向漠北却抚捏着她的腰让她身子一软,起不来身。
“再睡一会儿。”向漠北贴着她的耳畔,轻轻吐气。
孟江南听着他话语里的惺忪睡意,便听话地没有再动,就窝在她怀里陪着他再睡了会儿。
未来九日嘉安都不能再安安心心舒舒坦坦地睡上一觉,今日便让他再多睡会儿好了。
嗯,她就多陪嘉安一会儿,情理之中的事情,也不算太不合规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向漠北并非贪恋这半个一个时辰的睡眠,而是贪恋她的馨香与温暖。
想到未来九日都不能拥着自己的小娘子入眠,向漠北便觉不痛快,不过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他便只有这会儿拥着她再多睡会儿。
况且今日日子特别,让他的小鱼多歇一会儿,无甚不可的。
起身之后,孟江南如常伺候向漠北穿戴,然而她才要自木施上拿下他的衣裳,便被向漠北握住了手腕,道:“今日我来伺候小鱼穿衣绾发。”
“不可以的嘉安!”孟江南一听,连连摇头,“嘉安是夫我是妻,这般不妥,不可以的。”
“那小鱼觉得爹总是围着娘转可有不妥?”向漠北一手轻轻揉捏她的柔荑,一手揉捻她尚未佩戴起耳饰的耳珠,不疾不徐地问。
孟江南一怔,只觉自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爹与娘的相处不合世俗,可她却觉得爹与娘是这天底下最美最好最令人艳羡的一对鸳鸯。
她正分神间,向漠北已从木施上拿过了她的衣服:“小鱼张开手臂。”
“还是不要了,嘉安,我自己来就好。”孟江南抓着自己的中单衣沿,不肯抬手。
向漠北并未说话,只是将脸色一沉,她当即乖乖地将手臂抬了起来,虽然不自在,却也不敢再多话。
衣裳穿好之后,向漠北又将她轻按到铜镜前坐下,尔后拿起了梳子,显然是要帮她梳头。
孟江南第一反应便是从他手中将梳子给夺了过来,然当她自铜镜里瞧见他又是沉下了脸色时,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梳子,尔后又慢慢地塞回到他手里。
向漠北被她这一小动作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