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不再理会愈发怔愣的柳一志,抬脚便要离开。
“向、向兄!”柳一志回过神,在向漠北抬脚跨出门槛前拦住了他,就挡在他面前。
向漠北一脸淡漠地看他,不待他问上些什么便先道:“你若觉得单就你怀里的这些本书册便能让你在殿试策问中将卷子答得如鱼得水一般,你大可不必理会我。”
柳一志觉得,虽然向兄平日里看起来也总是冷冰冰的,可如眼下这般冰冷之中带着一股莫名震慑人的力量的模样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令他一时间根本不敢再挡在他面前,只得老老实实将路让开。
待向漠北离开了,柳一志才回过神魂。
然而他非但不觉失落与害怕,反是有些激动。
向兄方才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大京官!
果然向兄骨子里便是要当大京官的!
“哎,向寻兄弟你无需麻烦了,我自己来收拾就成!”心中一阵感慨罢了的柳一志急忙上前拦住了正在为他收拾细软的向寻。
待柳一志跟着向漠北来到宣亲王府的书阁里,并且还请来了宣亲王时,他方知晓,向漠北不仅是要让他学会如何为策问作答,还要让他了解京中乃至整个衍国近些年来的各种治国策略。
这些知识,再不是任何一所书院能够授予学生了,亦不是寻常士子能够了解得到了的。
而宣亲王作为今上唯一的手足,虽不能被今上信任,但朝堂政事他也知十之七八,指点从未真正涉猎过政事的柳一志已足矣,至于他如何作答,又答得如何,自有向漠北帮他指正。
届时即便殿试他未能入二甲,却也不至于落到三甲末尾。
若名字能在三甲靠前位,考上庶吉士的几率便也大得多。
柳一志感激得险些落泪。
他何其有幸,才遇到了向兄!
于是,他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在宣亲王府里开始了废寝忘食的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大概在中午或者下午嗷!
223、223
衍国殿试试题与乡、会试不同,殿试试题仅一种形式,即策问,于当天将卷子答完,不可继烛,乡试与会试试题形式相同,有四书义、经义、诏、论、表等几种形式,考试时间皆为九天七夜,分作三场考完,可继烛作答。
乡、会试第一场考四书义三道题,每题需答二百字以上,第二场考论试一道,需答三百字以上,诏诰表内科一道,判语五条, 第三场考经史时务策五道,均需答三百字以上,试题内容除时务策之外,均从四书五经中出题。
试题内容大致分为五种类型,分别为:治国、lun理、经济、军兵与教学。
乡、会试评卷中尤以第一场四书义答卷为最重,第三场的经史时务策几乎不会被阅卷官批阅,是以所有求学世子皆以四书五经为重,可谓是直至功成名就前一直都埋头于四书五经八股文之中,如此一来便使得他们于国家时务之事鲜有上心。
毕竟科考之路上只有殿试才会真正考到时务策,然而参加科举的士子不计其数,能走到殿试那一步的又能有几人?这就使得无数学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即便是在书院、府学或是县学里有教到时务策,可那也不过是教会学生如何作答这一类型的考题,而不会结合国家的时政来剖析题目再作答。
所以柳一志对时务策的作答,也仅仅是会答而已,并不会深入地剖析题目。
也正因如此,殿试不仅仅是学子与学子之间的才学较量,更是他们背后家族以及势力的较量。
衍国开科取士虽不限出身,除女子之外,举国子民皆可参加,可真的要从殿试中脱颖而出跃上龙门,便不再只如此前的考试那般只需将卷子答好就可。
尤其是鼎甲之争。
鼎甲之争不仅关系到个人私心与党派目的,很多时候也会事关地方利益。
殿试于那些出身朱门之家的学子而言,能考上进士的可能自然会比寒门士子要大上许多,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背后所依靠的家族力量,也因为他们会比寒门士子多上许多了解并接触朝廷政事的机会。
衍国历届殿试策问题目无一不是结合衍国时政而谈,而衍国地域辽阔,百姓众多,各地的治理之法又各有不同,今上究竟会从哪一方面来出题,无人知晓,唯有将重大之事了解,尤其是近年来的各地要事熟知,方能多一份成竹在胸。
这些于向漠北而言并非难事,甚至可说不在话下,他天生聪慧,哪怕这些年在静江府他对朝廷政事鲜有了解,但自回京后,他便开始去了解朝廷近几年来的大小政事以及就民生问题的各种解决办法,而今他虽不能说是事无巨细均能了然于胸,却也记住了十之八九。
可这于几乎从未接触过任何时政的柳一志而言则若鱼入瀚海,接受着从未有过的浪chao冲刷拍打。
治国总略、仁义道德礼义廉耻、钱粮赋税马茶盐铁、人才培养县学兴办、军粮供给车马兵备等等,上至大一统,下至田亩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