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尔后渐渐紧握。
孟江南亦是紧紧回握他的手,冲他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向漠北微微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未来不可预知,可有你们相伴,我自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船行了两个旬日有余,终抵镇江府西津渡。
孟江南看着渡口上人来舟往的繁忙景观,感叹不已。
“粮艘次第出西津,一片旗帆照水滨。稳渡中流入瓜口,飞章驰驿奏枫宸。”[1]原是这般络绎景象!
看着眼前的人来舟往,孟江南只觉自己忽然理解了向漠北与怀曦的执着。
唯有君明臣贤,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让繁荣永驻。
嘉安与怀曦是想要衍国的每一个地方都能像这西津渡,像这镇江府这般繁华,而非仅仅一个镇江府与和天府如此而已。
乌江县离西津渡并不远,不过一个白日四五个时辰的车程而已,但自西津渡下船后孟江南却未急着赶着去往乌江县,而是在西津渡停了两日。
倒非她不想快些去到乌江镇,而是她担心向漠北的身子再,持续赶路会吃不消,因为最近几日来他的气色并不好,因此听罢孟江南的建议他亦赞同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身子的状况,他还不想千里迢迢陪她来到了镇江府却成了个不中用的累赘。
他甚至一到客栈才沾枕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这些日子未有一天能够好好休息过,即便他从不曾同孟江南提过一字,孟江南依旧能从他憔悴且青白的面色看得出来他的不适。
她心疼且担心不已,却不敢表露异样,毕竟她很清楚他骨子里身为男人的那股子倔强劲。
所幸他只是太过劳累,休息好了便好,否则孟江南不知该如何自责了。
向漠北这一觉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若非他鼻息均匀面色如常,孟江南早已将大夫请来了。
向漠北醒来时已是翌日日暮时分,冬日的斜阳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来,却带不来多少温度。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在瞧见跪坐在床边趴在他枕边睡着了的孟江南时,他的心才安宁下来。
他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她因压在手臂上而显得rou乎乎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孟江南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在瞧见向漠北睁开的眼眸时瞬间清醒,紧着跳了起来,欢喜道:“嘉安你醒了。”
向漠北撑起身,孟江南当即坐到他身侧在他身后垫上一只枕头。
向漠北看她微红的眼圈以及眼下明显熬出来的乌青,感受着自己浑身上下清晰的酸胀与疲乏,边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眼底边问道:“我睡了很久?”
孟江南有些委屈地点点头:“有些久。”
“让小鱼担心了。”向漠北惭愧道。
孟江南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嘉安好好的就好。”
向漠北拂了拂她因方才趴着睡觉而毛糙的头发。
“嘉安……”孟江南终是被他温柔的举动酸了鼻尖。
“嗯?”向漠北轻轻应声。
回答他的却是孟江南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感受他平稳的心跳,她方觉心安。
向漠北抚着她的背,道:“我饿了,小鱼可有为我准备了吃的?”
“有的有的!”孟江南用力点头的同时连忙从他怀里离开,一心只想着不能让她的嘉安饿着了,再,无心去胡思乱想,“我这就去给嘉安拿过来!”
“嘉安的药向寻也煎好了的,我一并给嘉安端过来了。”
“嘉安累了许久又睡了一整日,身子定不舒坦,我也让向寻将沐浴用的汤药烧好了,我去叫向寻将汤药提过来。”
“嘉安你坐会儿等等我。”
向漠北不过一句话而已,孟江南便忙碌得无暇他顾起来,火急火燎地出屋去了。
向漠北无奈地轻叹一声:他的傻姑娘啊……
于是,孟江南不仅向漠北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旁认真地看着他,他喝药的时候她也在旁认真地看着他,便是他宽衣要浸药浴的时候她仍在旁看着他,并无要离开的打算。
向漠北盯着她,不疾不徐道:“小鱼可是想同我洗鸳鸯浴?”
孟江南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个虽由向寻新置回来但比听雪轩里那只要小上一大圈的大木桶。
不行!这个浴桶太小了!装不下嘉安和她两个人的!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浴桶大小的问题!
孟江南最终是捂着脸冲出屋去的。
呀!她这是在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是……是嘉安把她带坏了!一定是!
把自家小娘子“带坏了”的向漠北可不知孟江南心中的羞臊都快能写成一本书了,倒非他没有那些个念头,毕竟走水路的这些日子来他担心孟江南被折腾坏了便未有碰过她,不过是眼下他身子仍乏得厉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