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穿铠甲,指不定你便会命丧于此。”
瞎扯犊子……慕辞月想吐槽,但又说不出口,刘远这般所作所为,弃了萧季痕来保全自己……万一萧季痕出了啥事,锅就全是刘远的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愿意主动背锅的人!
但刘远受伤,同时也就有了撤军的借口,并且估计后面几日都不会再打,确实何乐而不为。慕辞月扶住刘远,挡开又一名装模作样攻击他的败月弟子,回头道:“吩咐下去,撤军!刘将军受伤了。”
与此同时,有人喊道:“报!报慕将军,刘将军!刚刚收到求救信号,煜北王……遇袭了!”
慕辞月心中暗自一喜,但面色逐渐Yin沉,更加急切道:“撤!快撤!不要再战!”
然而,两军交战正激烈,又怎有说撤就撤的能力?慕辞月说撤退,除了能让军心溃散,其他没有任何作用。
将领重伤,郡王遇袭,慕辞月不去瞎指挥已是仁至义尽,待他们的大军顺利撤退的时候,原先包括刘远带来的大军,共计九万人,现在只剩了两三万。
对面彭夙领的兵不过一万罢了,很夸张的以少胜多。
这一战输得极惨,不说慕辞月这个浑水的,刘远出入战场三十余年,第一次吃了这样惨烈的败仗,昔日亲兵几乎死了一半,其他士兵伤亡更是惨重,最重要的是。
煜北王萧季痕,在支援的路途中遇袭,一支穿云箭直插心脏,这位郡王,昔日北岳亲王,几乎只来得及哼哼一声,便死了个透。
死的悄无声息,却又轰动南康。
袁寐这个发出毁灭性信号弹的人,利用女身,奇迹般逃了回来,就着夜色溜回到了军帐里,一身尘土,见到的便是坐在军帐边的慕辞月。
“喂……”袁寐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慕辞月知道她要问什么:“不怪你,信号弹是我让你发的,责任我会帮你挡。”
其实之前,慕辞月从来没想过要帮袁寐挡刀,他安排袁寐干这事,说到底就是为了推锅。可刘远帮他挡了剑,慕辞月心底有了一丝犹豫,还是没有让袁寐接这个摊子。
袁寐什么都不知道,战争归战争,卧底归卧底,他不想让无辜的人帮他背锅。
那刘远呢?
那个平日里对他没有好脸色,喜怒无常的暴躁上将,在生死关头,用自己的性命想去护他周全。
慕辞月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心态。
作者有话要说: 萧季痕:???(懵逼脸)我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吗?
作者:^O^没有,你只是个推动剧情的炮灰。
萧季痕:←_←
时夜:看这里看这里!别忘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差点弄死受位的那个人!
作者:所以,你连出场机会都莫得。
时夜:→_→
本教主悔不当初
“可那信号弹终究是我发的。”
袁寐是个直率之人, 她的脑海里没有“心机”和“套路”两词,在她心里,是谁的锅就是谁的锅, 没必要违背良心去推, 这是窝囊废的做法, 姑nainai不屑一顾。
慕辞月被弄得有些无奈,他都良心发现主动吸锅了, 没想到还吸不过来。
也不知该用什么话回复。
有时候, 一个人想法观念的转变, 只需要一天中的一瞬间。
慕辞月只着了一身薄凉的单衣, 外面淅淅沥沥飘着毛毛雨, 不出多时单衣便被淋的shi漉漉的。这个时间气候闷,但温度也不高,一身shi的任风吹,迟早弄出病来。
“我是上将,战争失利这种事,自然是我来承担后果。”
天色已晚, 慕辞月的脸色有些瞧不清楚,但靠在军帐旁任风吹的模样看的人着实心疼, 袁寐不再和他争:“别说了, 先回帐里, 不要感冒了。”
“嗯。”慕辞月抬眸道,“我有些乏,先回去休息了, 你帮我照顾一下刘将军。”
“好。”袁寐不放心,还是再三叮嘱,“你也别老想这个,本来就不是你的锅嘛,明明是我……”
“行了,我回去了。”
慕辞月语气极淡地丢下最后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周身静谧安宁,好像刚刚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袁寐呆呆的,过了许久才回了军帐,她总觉得她好像一直看错了慕辞月,明明是那么乐呵呵,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也会有深沉的一面么。
其实,就连慕辞月自己都已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了,刘远为救他而受伤,他应该庆幸,应该笑话刘远的自以为是,嘲笑刘远当时的虚弱,然而,他一个都做不到。
他总觉得,九啸将军这个身份,很快就保不住了。
…
这场大战,令南康死伤惨烈,郡王被杀,隔日,谢羽祁上朝专议此事,朝堂之人态度不一,扣锅给袁寐,刘远,慕辞月的人都有。
慕辞月不想听这种扣锅大会,加上袁寐溜回来是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