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二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刘远自然是知道九啸将军近日失踪的消息的,不过他没多想,就觉得九啸将军是吃了顿败仗后,心情郁闷,出去透透风,悠闲几天差不多就回来了,慕辞月也确实回来了。
因此刘远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抱怨,不是愤慨,而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还郁闷吗?”
慕辞月没想到刘远没有摆脸子,一时竟有些意外,脱口道:“我什么时候郁闷了?”
“……那你失踪的几日是在做什么?”
和南康对面的老熟人谈情说爱去了,能这样说吗?显然不能。
于是慕辞月胡诌道:“嫖去了。”
“……”
虽然刘远听到“嫖”这个字的时候,有微微的愕然,以及用一种审视流氓的眼光打量慕辞月,但毕竟这是人家生活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追问,总不能逮着人家说:“去哪嫖了?嫖了几个?好不好看?”
于是刘远闭了嘴。
再次默然,又没了话题,这俩人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凑到一起就是没话说,也不知道为什么。
慕辞月耐不住这安静得诡异的气氛,盯着躺在床上,但身上的护甲还没卸全的刘远,沉思了半晌,抬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又轻咳的几声,就像以往即将开始怼人一样,郑重其事地对刘远道。
“谢谢。”
刘远一时没明白:“什么?”
“……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箭。”慕辞月又咳了一声,视线往别处飘,“之前忘了说了,现在补上。”
其实他心里有两个想法相互掐架,他一边体会到了谢羽祁的心情,也就是明明自己能解决,他人非要插一脚多个事的憋屈,一边是再怎么说,刘远还是抛却一切风险帮他挡了。
怕他出事所以带兵过来,间接性背了害死萧季痕的锅,那是一个和他才认识了一个月都不到的人。
慕辞月并非寡情之人,一番思想争斗后,他还是说了声谢。
败月教主很少说“谢谢”,一但说了,便会刻在心里,且无法磨灭,并时刻提醒他:这是他要报恩的人。
刘远估计也是很少被人道谢,对于慕辞月的诚恳态度,也不知该回什么,好像压根不在意帮人挡刀这件事似的。
“小事,你下次注意些就行。”刘远不冷不热道,“你官不小,年纪却轻,前途无限,以后还有很好的路走,不要断绝在途中了。”
虽然这语气就像诅咒他似的,但慕辞月知道刘远是真心实意劝他……注意安全,虽说这些话说出来对于放屁,但慕辞月一时间也不好讲什么。
他就像自认为自己没错的小孩,面对长辈的孜孜教学,又是不耐烦又是不敢吭声,只能硬着头皮左耳进右耳出地把这些劳什子听完。
幸而刘远不是一讲起来就如洪水猛兽的教书先生,话不少但也不多,交代了慕辞月几句,最后道:“那袁寐姑娘,你最好还是派人寻寻,毕竟是袁家的千金,才跟着你就这么丢了,你总会受到怪罪的。”
对啊……袁寐才跟了他几天,就没了。
准确来说,是溜到了北岳暂时避一段时间,只不过整个南康就他知道而已。
不过这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简直是衰到爆的运气,都快能怀疑是被刻意安排的了。
慕辞月无法,再次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诚挚道:“我会找的到她的,放心。”
谢羽祁看起来是不打算多计较了,毕竟袁寐就是个普通人,Yin差阳错被他安排打个酱油,又不是领了军令状。那些让萧季痕变成靶子的沙雕行为……反正当时在场的人基本都死了,而且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
“我看到袁寐在往煜北王身上插旗!还朝天放烟花!”
这无比真实的说辞,想想就觉得傻逼。
刘远交代完,就没其他话了,话不少不代表平常交际能力就一定好。慕辞月也不打扰,作礼告辞便离开了。
想了想,他还是没去自个的将军府,而是去了慕家。
失踪那么几日,一般人回来肯定都是先往家跑,慕辞月不觉得搞特殊是明智做法,因此先拟好了应对各种问题的措辞,准备与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打个招呼。
嘿,老子玩失踪回来了。
只不过,慕辞月还没来得及去,就有一个小侍卫朝他奔了过来,哼哧哼哧喘气,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似的。
慕辞月没催,站在那等侍卫说话,不过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因为小侍卫有点结巴,说出来的话磕磕巴巴,但也表达清楚了。
“参见九啸将军……太子……太子殿下说,让您参与今晚的……的宴会,请务必到达。”
作为一个合格戏Jing
这是其实是慕辞月刚来就顾虑到, 但却一直没有发生,等到慕辞月都快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生的事。
群臣宴会。
家宴无所谓, 最多就是变成个相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