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片面。”
“也有其他的,比如几日前在青楼,那老鸨提起你的童年之事,你的反应……如此剧烈。”
“不正常吗?你那九弟童年过的日子,本来就不太好。”
“嗯,确实不太好。”慕恂却突然笑了,“可是很久前,我们都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和我说过,他很开心,只要能坐在蹴鞠场旁,哪怕是看着我们玩,他也很开心。”
“……你以前很关心他?”
“不是,我只是对于他的事,记得比常人清楚罢了。我记得他的性子,所以知道,他不会对以前的生活有所埋怨。”
“可他终究是逝在了不久前,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慕辞月抱臂,已经没那么慌乱了,“你相信么?我这个半夜爬墙的外人,是第一个知道他死讯的,如果不是我代替他的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或许直到如今你们都没人知道他的死讯吧?”
慕恂笑得麻木:“是,因为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他了,不记得他的模样,不知道他平常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慕辞月不可置否,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眼前的时候,慕恂除了看着他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他确实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想来,慕恂只是震惊于九弟的突然出现罢了,十年相隔,相貌改变极大,慕恂自然不可能自己推断出九弟长大后是什么样子,所以当时没看出什么异常。
“你既然不是全然不在乎,为何这十年间,你不去看看他呢?”
慕恂苦笑道:“我宁愿他与世隔绝,省的受到其他人的挖苦,我打听过,他的母亲是个娼|ji,他是父亲一时寻欢作乐留下的种,父亲能接他回来已是天大的仁慈,别指望他能受多好的对待,与其被人唾骂,不如留着府里安然度日。”
“安然吗?”慕辞月轻嗤一声,竟被激起了一丝愠怒,“实不相瞒,他的尸体是我偷出去葬的,面容枯瘦,身如槁木,这也正常,成日被关在府中,没人说话,连仆人都是哑仆,每天浑浑噩噩看着月升日暮,为了活着而活着,这样的生活,你管他叫安然度日?”
慕辞月咬牙切齿加了一句话:“这叫,生不如死。”
慕恂浑身一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喃喃自语道:“是我考虑不周……是我之过……我其实早就怀疑你不是九弟了,我只是……只是不愿去信,告诉自己你就是我九弟……直到……直到……”
直到慕辞月颠覆了他关于九弟的所有记忆,不知不觉以实际行动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下一刻,慕恂竟失态地坐在地上,面上尽是茫然,而后,脸颊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泪痕。
慕辞月有点迷糊,他被扒了马都没哭,慕恂这个扒马成功的居然哭了,这是怎样的世道?
不过慕恂也只是失态了一小会而已,待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泪痕已经被擦干了,就好像刚刚的对话从不存在一样,一瞬间又回到了质问慕辞月的状态。
慕辞月蓦然感到一丝丝后悔,他刚刚一时图嘴快,把慕恂磕碜了一番,万一把人弄火了怎么办?哎呀呀嘴快一时爽爽后火葬场,罪过罪过。
然而慕恂调整了状态,似乎把刚刚的不悦全忘光了,再平静不过地问了一句:“你是北岳的人吧?”
慕辞月应了,就算不应也没啥用。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以庶出之身混到如今地步的慕恂。
“你是不是北岳的,败月教主?”
“……”慕辞月震惊,脱口而出,“你怎知……”
“一次对战,我认出对方的领军是败月教左护法彭夙,而后,我看到你和他说了话,彭夙对你,很恭敬。”
“你在场?”
“你请命带军的行为太疯狂了,我当时担心你,所以伪装成士兵跟着。”
“……”确实,他当时和彭夙眉来眼去得实在显眼,旁人专心对战还好,可若是有人从头到尾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那是肯定能看到了。
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关心他啊,况且……
“你伪装士兵……就不怕置身于险境?”慕辞月咬着后槽牙道。
慕恂却摇头:“无妨,相比败月教主在我南康潜伏这么久,我这点危险性着实不值一提。”
也不之是夸赞还是嘲讽。
既然已经暴露,慕辞月也不顾虑,四处扫了一眼,神色懒散,好像他才是审问的人一般:“你不在宴会上揭发我,反而在这里和我说,你既然猜到我是败月教主,就不怕我手起刀落,取了你性命么?”
“你不会,我知道败月教主不乱杀人。”
“可我这不是乱杀人啊,你威胁到我了,我杀了你,也能叫滥杀无辜?”
慕恂喉结微动,心中苦笑,把“我相信你不会”憋了回去,道:“我觉得你不会。”
慕辞月靠在墙上一副痞相:“嗯,我确实不会,不然你就没机会和我说话了。”
“我单独和你说,也是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