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优秀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垃圾,于是慕辞月竭尽全力在谢羽祁身上找优点,以迷惑自己。
现在不需要迷惑了,那就实话实说吧, 呸!衣冠禽兽!人面畜生!不要脸!满肚子坏水的卑鄙小人,我呸!
大概是慕辞月眼里的冷光有些明显, 谢莫文突然一脚踩住慕辞月的胸口, 这一脚用的力气实在不小, 慕辞月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去了。然谢莫文还觉不够,踩在他胸口上的脚有意无意地碾磨。
就算踩的力气不大,单就在伤口上一顿摩擦, 也够慕辞月喝一壶的。
谢羽祁没有阻拦,也没露出什么幸灾乐祸的神色,很自然地蹲下身去查看慕辞月的伤口,平淡地就像在赏一支不甚出众的花。
被当成物品展览的感觉自然是极差的,慕辞月瞬间冷了脸,想破口大骂一番,无奈踩在胸口上的臭脚实在令人难受,啥话都憋不出来。
况且,他也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这样就太丢人了。
于是,败月教主忍气吞声,一声不吭被谢羽祁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得来了一句评价。
“刘远确实没放水。”谢羽祁神语气淡淡的,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孤果然没看错这人。”
“啧,估计是看到了自己身边的白眼狼,怒火中烧,手下力道愈发狠厉几分,当撒气呗。”
谢莫文一只脚一直踩在他身上,身体向前微倾,腰间扣着一把短剑,只是剑未出鞘,此时战神的手里拿的是几小块南瓜饼,时不时往嘴里送,满脸戏谑看着慕辞月。
那在沙场上泡出来的豪放是无法磨灭的,慕辞月其实很欣赏这种气度,可现在这人踩着自己,欣赏也就随之变成了嫌弃。
“九啸将军,怎么不说话呀?”谢莫文嘴里还含着南瓜饼,吐字模模糊糊,但脚上的力气丝毫不减。
慕辞月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践踏还无法反抗,又恼怒又憋屈可又无计可施,只得在内心问候谢莫文全家,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提醒自己有朝一日,定能让谢莫文加倍奉还。
“你这伤口不轻呀,被这么踩着也一声不吭?”谢莫文似乎是来了兴趣,将脚移开,弯下身子将慕辞月拎到墙角,蹲下去和慕辞月对视,“你这骨气,挺不错啊,要是北岳的人都和你一样,那该多有趣?”
实际上慕辞月刚刚是被直接拖过去的,后背重重砸到墙,慕辞月险些呕出一口血来,可看着面前谢莫文那张脸,慕辞月蹙眉,生生把嘴里的血沫子咽了下去,与此同时,拿起身侧的一块碎木片就划了过去。
谢莫文没料到他还有力气反击,没作防备,但战神的反应能力绝不弱,木片只是略略碰到了谢莫文的脖颈,划了一个极小的口子,就被避开了。
这一动牵扯了伤口,已经凝固的地方再次渗出血迹,但慕辞月就像没知觉似的,右手抓着木片呈防御状,好像随时就能给谢莫文再加一口子。
谢莫文轻“嘶”一声,好像极不耐烦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伤口不痛不痒,血都摸不出来多少,简直就像唬人的。
慕辞月依旧握着木片,那眼里带血丝的模样,好像宁死不屈般,倒确实有骨气。
“你若是南康的人该有多好,说不定现在就是堂堂正正的上将。”谢莫文轻嘲,“可惜,好苗子生错了地方,还如此不知好歹。”
慕辞月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想谢羽祁的。
“听你七哥说,你是北岳的什么教主啊,挺有名的样子,叫什么,慕辞月?”
慕辞月生生将木片捏碎了。
“既然你蛮有身份,要不,你就在这求个绕?”
谢莫文微微昂起头,就如同打胜仗时对敌人的睥睨。慕辞月对上这一目光,顿了顿,将喉咙里卡着的血沫咳出来,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你放屁。”
声音极弱,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沙哑,谢莫文脸一冷,拔出腰间短剑就要砍下去,却被谢羽祁及时喝止。
“行了,还要用他引人过来,你别把他弄死了。”
谢莫文只得惺惺收起剑,又踹了慕辞月两脚,谢羽祁微微蹙眉,在谢莫文走近自己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可杀,不可辱。”
谢莫文闻言挑眉,抱臂叹了口气,垂眸道:“遵命,那,臣斗胆一问,下次行刑什么时候?”
“随时,不要死了就行。”谢羽祁道,“消息传给北岳了么?”
“自然。”谢莫文瞥了眼半靠在墙上的慕辞月:“他这伤最近好不了,我这也不好打,要不就……请太子殿下赐药?”
先救再伤,这手段也着实奇葩又残忍,但谢羽祁没有否定,点了点头:“可以,正好消息也可以传的更多,萧卿执不可能坐的住。”
慕辞月刚刚那一动是拼了所有力气的,此时脱了力,便有些昏昏沉沉,但一听到那个名字,他还是立刻清醒,黯淡的眼里登时闪着光,好像不准备错过任何一个相关言论。
谢莫文被他这回光返照似的作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