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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晚舟……晚舟……”
萧骆北回忆着,禁不住嗤笑了一声。
是这美人太过迷人,自己竟然也一时迷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他起身,拍了拍慕晚舟的脸颊:“晚舟,醒醒!”
慕晚舟十分困难的睁了睁眼,嗓音沙哑的“唔”了一声,有气无力道:“圣上……”
萧骆北一看这情形,便知道昨天玩得太过头了,不禁有些心疼,叹了口气:
“罢了,你别起来了。”
“不……”慕晚舟挣扎着便要坐起来,“圣上,是不是快到早朝时间了?”
“躺下。”萧骆北有些生气了,稍稍用力将他按回被褥里,“你还要不要命?朕今日免了你的早朝还不行?!”
慕晚舟脸微微一红:“臣有罪……”
“闭嘴。”萧骆北见他乖巧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给朕好好歇着,夜里朕还指望你去皇叔父那里好好打探呢。听明白了吗?!”
慕晚舟“嗯”了一声,明明十分欣喜,嗓音却虚弱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萧骆北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该死”,又道:“这次是朕玩过头了,回头一定好好补偿你。等下朕让逐川来伺候,你好生歇着吧。”
慕晚舟又点点头,萧骆北穿好衣衫便打算趁天色还没完全亮回宫去。刚迈出一步,慕晚舟伸手一把抓住了他:“阿北……”
“怎么了?”萧骆北掉头来,只见他倦容憔悴,脸色青得可怕,唇边却尽是满满的笑意。
“昨晚,我很开心……”他轻不可闻的说。
萧骆北喉中一哽,胸口竟是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意——他大概知道慕晚舟指的是什么。
胸中五味杂陈,一起翻腾,但萧骆北只是拍拍他的手背,沉声说了句“睡吧”,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直到出了门,他才停下了脚步,猛然转头望向方才离开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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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舟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过来。一睁开眼,便见陆逐川如同一尊石像冷冷立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逐川,你能不能别这样吓人。”慕晚舟坐起身,身子虽然还很虚弱,但Jing神和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
陆逐川嗓音毫无温度:“醒了便起来更衣,该去王府了。”
慕晚舟起身来,陆逐川将热水、热茶依次递到他手里,让他洗了脸、漱了口,又一言不发的端上来些点心。
慕晚舟看了看盘中那形状古怪的糕饼,忍不住发问:“这是你做的吧。”
陆逐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立刻收敛不见,点了点头。
慕晚舟却开心的拿起一枚放入口中:“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桂花糕。”
陆逐川眯了眯凤眼,脸上无动于衷,简直懒得搭理他。
“虽然样子难看,但很好吃,”慕晚舟笑着招呼他也坐下,“你也吃点吧。”
陆逐川摇摇头:“吃快些,别耽误了。”
“嗯。”慕晚舟吃了两块垫肚子,便起身准备出发。他身子还发虚,两腿颤抖,一站起来,有些天旋地转。陆逐川一把扶住了他,见他捂着额头好一会才缓过来,眼中寒霜更甚:
“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慕晚舟脸色发白,却还是挤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你知道吗,逐川,他似乎越来越喜欢我了。”
他语气中有种近似迷恋的兴奋,让陆逐川皱了皱眉。
“那样最好,”他沉默片刻静静开口道,“那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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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临安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左相陶臻最疼爱的小儿子陶煜,很快便要上朝议政,萧翊特意设宴庆祝,在王府中请了官员同乐。
慕晚舟来得不早不晚,恰好于诸君皆已到达、却又尚未开席之时入府。他身着红色锦袍,外面批一件雪白兔毛斗篷,映衬着他风华绝代的容貌,令整个王府都为之一亮。
他款款沿着长廊往中庭移步,一路上见到不少熟人并一一致意。他在朝中、京中都美名远播、人缘极佳,即使是临安王一党的官员或是阉党,也都对他礼遇有加。且一旦与他交谈,便会不由自主被他那难以遮挡的魅力所折服。
他先后与中书令、太傅等人打过招呼,东厂统领李德田竟然也来了。慕晚舟与他寒暄时,准确的捕捉到了左相陶臻的身影。陶臻身材矮小,却面目严肃,正跟人得意洋洋的炫耀最近的新发明——幽兰草纸,据说是专门用于如厕时使用的。慕晚舟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暗暗笑了笑,移开了目光。
陶臻在这里,陶煜却不在他身旁。他会在哪里呢?
慕晚舟信步走了几步,正想去王府后花园寻一寻,忽然被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道拉到一处黑暗角落的假山后。
男人霸道热烈的气息就喷在他耳畔,浑厚有力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慕大人,你可算来了,让本王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