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的点头,“因为,这是阿北第一次答应我的要求……”
萧骆北一愣,心中竟涌上一阵酸楚。是了,他从前对待慕晚舟多糟糕,从来不曾仔细体会过他的感受,事事都多加刁难。所以,现在自己只不过答应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便开心成这样……
萧骆北心中一疼,一把搂了他缓缓压在榻上,有些发狠的咬着他唇道:
“那朕以后都答应你还不行?”
慕晚舟昏昏然的与他吻着,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我……我好不习惯……”
“嗯?不习惯什么?”萧骆北微微抬头,眯眼看他。
慕晚舟脸颊呈现醉酒一般的绯色,微微别开眼不好意思去看他,温言细语道:
“阿北这样迁就我,就好像、好像爱着我一样……”
萧骆北的心脏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般的,突然陷入了狂乱。
爱上了慕晚舟?!
会吗?
会吗?!
……不会吗?!
自己不再把他当成他人的替代品,难道是因为爱上了他?!
这个问题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得萧骆北心乱如麻,下意识一口重重吻住了慕晚舟。
“怎么,不希望朕爱你?朕不配爱你么?”他声音干涩,不知是为了反驳什么,还是掩饰什么,最终还是摆出霸道不讲理的模样。
——这是他习惯而熟悉的状态,他得暂时逃进去,哪怕是一会会。
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想法和心情。
“不,不是……”慕晚舟似乎是想急着解释,但萧骆北却不容许他继续说话了,狠狠的堵住了他唇。香气缭绕的承掖殿最终没了细细的语声,转而响起了另一种旖旎温存的声音。
只是,都已过了子时,宫门口守夜的宫人们却见到圣上穿齐了衣衫,若有所思的从承掖殿出来了。
宫人们本已昏昏欲睡,一见圣驾,惊得睡意全无,立刻唤来步辇,接驾回御书房。由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步辇来得慢了些,宫人们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奴才该死。”宫人们看着萧骆北那Yin沉的脸色,跪了一地,心里十分惊惧。
圣上这样子,明显是要大发雷霆啊。
哪知,萧骆北却一言不发,沉默了片刻抬手道:“无妨,起驾。”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上了步辇,斜靠在软枕边,一个字也不讲了。
宫人们都松了口气,心中却又无比疑惑。往常到了这个点,圣上一般就是宿在承掖殿了,怎么会大半夜的出来要回御书房呢?看样子,也不像是跟慕大人有了不愉快……
何况,宫人们办事不力,圣上居然也没有责罚,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简直不像一贯的圣上了。
承掖殿的内室,慕晚舟静静的斜躺在榻上,周身的肌肤还泛着情/事之后的薄红。但他目光清明,透出一丝冰凉的冷光来,手中握紧了那艳红的绶带。
方才一晌贪欢,萧骆北明显心绪紊乱,因为自己抛出的那一句“就好像爱着我一样”。两人交合之后,萧骆北便借口有政务忘记了处理,匆匆起身离去。
这是从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黑暗中,慕晚舟绮丽的眼眸闪动捉摸不定的光,却清清楚楚的写着愉悦、无尽的愉悦。
抛出去的鱼饵,终于、终于动了。
·
三日后,华灯初上之时,慕晚舟着一席淡青色长衫,将乌发随意的挽在头顶,慢悠悠的往玲珑阁而去。
马车微微颠簸,他手里却是拿着一页薄薄的绢纸,认真读着。那是孙剑传来的密函,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左相的种种。他仔细读完,然后点火烧掉。
绢纸的残渣袅娜的跌落在车厢内,带起一阵奇特的暗香。
马车停下,外头车夫恭恭敬敬的道:“慕大人,玲珑阁到了。”
“嗯。”慕晚舟掀帘下车,随意往二楼包间的窗口一望,便看见陶煜正眼巴巴的往下望,似乎是翘首以待了许久。一见到自己,那双漂亮的眸子顿时绽放光华。
慕晚舟想起上次与陶煜在玲珑阁会面,他还害羞得坐立不安,今日却能够打开窗户急急的寻找自己,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
而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进到厢房,陶煜已经一脸欢喜的来开门迎接,三两步上前握住慕晚舟的手腕:
“晚舟,你来了。”
“子期等了许久?”慕晚舟进屋看见桌上已经空了两壶酒,不禁奇道。
“嗯,我不知你何时来,所以就早早来此处先候着了。”陶煜兴冲冲的坐到桌边,为慕晚舟也斟上酒。他已有几分醉意,面颊绯红,那样子倒是甚是可爱。
“子期,”慕晚舟与他对坐,端了酒盏浅浅啜一口,“你今日好像很开心。”
“自然开心,”陶煜甜甜笑着,“上次你在我家撞见我父亲后不辞而别,我同你就再也没见过,算算也过了快一月了。如今总算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