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骆北感受到他柔软的手,心里少许平静了几分。
“朕做了一个梦……”他低低的道,“梦里,你跟朕说,你喜欢朕,要朕赶紧回来陪你,不然你就不要朕了……”
他口气中有些心酸,又紧接着说:“朕明明知道是梦、是假的,还是很开心,便想着要早些回来陪你,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醒了……”
谁知慕晚舟捏紧了他的手,一字一字,坚定无比:“不,那不是假的,也不是梦。”
“阿北,我是真心喜欢你。”
“也是真的对你说了很多很多话,要你回来。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萧骆北呆了一呆。
然后他拼命摇头:“不、不……晚舟,你不要说了。”
“你不信?”
萧骆北颓然的笑了:“你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朕、同情朕……”
慕晚舟听了,转身捧住了他的脸,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
“阿北,”他轻轻说,“这不是安慰,也不是同情。我早就……早就对你动心了……”
“不、不……”萧骆北惶然的摇头,“朕问过你的,什么时候动心的,你答不出来,所以,你那是谎话……”
“阿北……”慕晚舟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逐川说过,我只要说谎,便会不由自主的摸大拇指。这样吧,你来问我,我回答,我有没有说谎你马上便知……”
萧骆北沉默了一阵:“好……”
然后他低声问:“那晚舟,你曾说过,你说喜欢朕的时候很开心,真的吗?”
慕晚舟点头:“是,我本来是想哄骗你,但说完之后却又开心又紧张,心砰砰直跳。”
“那,你说吃月华的醋,也是真的?”
“是真的,我当时便希望你心里连他一丝一毫的存在都不要有就好了。”
萧骆北愣了愣:“就……就吃醋到这个份上?”
“嗯,”慕晚舟轻轻说,“不仅这样想,我还羡慕他,能比我先遇到你,先叫你喜欢上。他怎么那么幸运,你明明是最爱我的……”
他说着,便多了一丝气恼又急切的情绪。一直握着他手的萧骆北怔住了。
——他听出来了,慕晚舟并非是说谎。
慕晚舟还在说着:“但我居然如此愚钝,直到看见你为了救我昏迷不醒,才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心意。于是,我便全部对你说出来了……”
“你做了那样的梦,并不是偶然,正是我方才在你昏迷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在你耳边说的。”
他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萧骆北的脸:“阿北,我真心喜欢你。这一次,不是骗你哄你,或是同情,也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我的心……”
他温柔的吻他的唇,又说:“我的心,现在与你血脉相融。从今以后,它的每一次搏击,都是因你而生,为你而动。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你以外的人了。”
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你以外的人了。
这是萧骆北听到的最令他欣喜若狂的告白。
他做梦都希望慕晚舟心里再也没有萧四的存在,只有他、只有他。
此刻,他被重锤般的幸福狠狠敲击,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
“即使朕……即使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的想法也不变?”他颤声问。
“不变。”慕晚舟坚定的说,“我好不容易把你唤回来,你休想死、休想再离开我!以后我便是你的眼睛……”
他没能说完,已被萧骆北狠狠用力抱住,嘴唇堵住了他的唇。
“朕爱你!爱你!”萧骆北一边吻他一边反复的说着,“晚舟,朕很开心救了你,也很开心为了你而回来,再听到你说的这一切。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再也不分开。”慕晚舟紧紧的抱住了他,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终于,跨越了Yin差阳错的仇恨和伤害,经历了的生与死、爱与恨的交错,两颗伤痕累累却又痴情不悔的心,终于交叠重合在了一起,陷入了两情相悦的狂喜之中。
曾几何时,他将他视为别人的替身,他也把他作为复仇的对象。后来却是,曾以为最深情的却是最薄情,曾以为肆意妄为的却先动心。
于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真龙跌到了地上,为自己的痴情错付和曾经种下的因果付出了沉重代价。但那个自诩无情薄幸的,却也在层层迷失中对原本最憎恨、最厌恶却又是最爱自己的人动了真情。
最后,冲破重重的考验和怀疑的,依然还是两颗真挚的心。
命运兜兜转转,但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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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慕晚舟跟萧骆北抱在一起,面对面的倒在榻上。两人漆黑的长发在枕上纠缠在一起,两人的十指也紧紧相扣。
亲吻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他们一边轻言细语的说着靡靡情话,交换彼此的心意,一边时不时的亲吻。
萧骆北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两人并没有行风流之事,只是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