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前的人冲进去,脚步突兀地停住。
他女儿就吊在大门门框上,只是吊着他女儿的是一把滴着水的头发。
那头发像是多得不知要怎么收,乱七八糟地缠住了女孩全身,从女孩的五官钻进去。女孩大张着嘴,有水不停从嘴里流出来,还带着一些水澡,身上什么也没穿,有些浮肿。
村长看到这一幕瞪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小莹,这是被淹死的!”
在水里淹了好几天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天黑前他还看到过女孩,大晚上也不可能去湖边。
屋里的一个女人缓缓地爬出来,看到了常华富,抱着常华富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边哭边说:“小莹和我躲在卧室里,突然屋里到处都是shi的头发,小莹被头发全缠起来,我只听到小莹在哭,在叫——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呜啊啊啊——”
常华富推开女人,点起一把火,其他村民终于想起去帮忙,最后烧了女孩身上的头发,终于把女孩放下来。
常华富看着女儿,心中充满愤恨和后悔。
他回头看到阮伯灵三人在院子里,冷不防冲进厨房拎出一把大柴刀,就朝他们砍过去。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逃跑!惹湖仙生气了,湖仙才会来村里杀人的!要是你们乖乖被鬼搞死,湖仙就不会来了!”
常华富越骂越觉得都是三人的错,一刀砍下去,被万竞山迎上来技巧地推开,他立即双手握着刀,又扑过去,还继续骂。
“反正你们这些外来的也回不去,也见不到亲人了,为什么不肯乖乖去死!只要你们死一个!湖仙就不会杀人了!”
万竞山咬着烟,抓到了常华富的手,一下拧掉了他手里的刀,再将手反押到身后,下意识去身后摸手铐。
他想起来早已经没手铐了,于是把常华富摁到地上,压制住。
所有通关者都在为续命拼命,凭什么要理所当然为了别人而死?
万竞山因为常华富的话,对他的遭遇难以心生同情。
常华富还在骂:“现在湖仙不知要杀多少人才肯收手,你们别以为还能运气好,你们也是活不了的!”
万竞山不由得想活到现在靠的运气吗?算吧,遇到了阮伯灵。
所以他没回话。
村长突然指责地对万竞山开口,“你快放开他!现在湖仙因为你们生气了,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你们不要再在这里生事了。”
万竞山抬眼瞥了下村长,干脆地坐到常华富背上,抽着烟问:“你们这里没开展过普法教育吗?”
什么普法教育!
几人都一脸嫌弃的表情,村长旁边的一个壮汉说:“普个屁法!把他们都抓起来,献给湖仙,说不定湖仙就不杀我们了!”
壮汉的话像是高人的点化,另外几人瞬间醍醐灌顶,都拿起了身上藏的刀具,包围了三人。
万竞山蓦地感觉四周忽然变冷,虽然看不见,但已经有些经验了。
他回头朝阮伯灵看去,“小阮?”
阮伯灵回了一个‘小心’的表情。
嘶叽——
什么东西叫了一声,村民们提起刀,脚跨了一半,僵住了,都慌张地望向四周。
院子里的灯照不透浓雾,被反射回来的雾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像人,又不像人,手和身体特别长,脚却很短,如同猴子一样的动作从雾中跳出来,直扑向刚才的壮汉。
“啊——”
壮汉叫了一声,手里的柴刀对着影子砍下去,拦腰切过了影子,可影子丝毫没有受影响。
下一刻,影子的手绞住了壮汉的脖子,将壮汉拖倒在地。
旁边的其他村民倏地向四周散开,没有帮忙的意思,在他们眼中湖仙要杀谁就杀,杀了别人就放过他们。
壮汉求救地张大嘴,没有发出声,却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一把shi漉漉的头发,接着是鼻孔、眼睛、耳朵都不断往外伸出shi头发。
村长喊道:“大家快回家,自求多福,湖仙要杀谁,谁也不知道!”
另一个村民也说:“把刀都扔了,不要再惹怒湖仙了,就是因为有的人怕死逃走了,才会这样的,你们——”
这人说着看向阮伯灵,惊恐地大叫,“喂,你要干什么!说了不要再反抗,惹怒湖仙。”
阮伯灵手里拿着一支花,商寅刚摘给他的红色美人蕉,就在院子边上长了一簇。
他没理说话的村民,对方立即扑上来阻止他,被一股仿佛带刃的冷风过刮回去好几米,摔在地上。
那位的声音响起,“崽崽,你要多叫一声了。”
“嗯。”
阮伯灵很顺口地应了一声,用花枝往壮汉身上的影子劈下去,花穿过影子,在空中颤了颤,滴下几滴水珠。
影子瞬间变成一团黑气,消失了。
村民们都目瞪口呆,这些影子以前也出现过,什么狗血鸡血,桃木糯米全都用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