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一一端了出来。
红糟鸡、淡槽香螺片、鸡汤氽海蚌、豆腐蛎、荔枝肉、白炒鲜竹蛏、花芋烧
猪蹄以及若干时令蔬菜。
食物之丰盛,让人食指大动,尤其是易知难还没怎么吃过地道的福州菜。
饭桌上,安以然一反常态,主动地坐在桌前,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乐呵
呵的给易知难夹菜。
颇令人诧异的是,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小恶魔没心没肺以外,其他人神态
各异。
安老汉松了口气;
安以行却绷着身子,有些紧张;
而易知难心里的荒诞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不由得苦笑着望向饭碗里堆积如
山的佳肴.
「平常你那性子怎么今天一下子转变这么多?」坐在主座的安老汉美滋滋的
喝了口「儿媳妇」买给他的五粮液,朝着安以然乐呵乐呵的说道。
「嘻嘻……谁让姐姐漂亮呀~ 」
安以然顺口张来,丝毫不落的下风,偶尔将充满笑意的目光偏向安以行,更
是让后者有些坐立不安。
一顿家常便饭,一家三口人的热情让易知难哭笑不得,心中的荒诞感十足。
无奈之下,她只好笑着点头应允,实在是招架不住的时候,只好向旁边坐着
的安以行求救。
简单的一顿晚餐,却在不同人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安老汉饭后推搡着安以行带易知难去屋里坐坐,他这边催促着安以然回房准
备睡觉,不允许她瞎掺和。
当老汉回到大厅的时候,他想朝着卧室里探探风声,却又不好意思,哼着小
曲,端着碗碟朝向后厨走去了。
屋内,易知难正坐在破旧的木制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时和安以行
聊聊他的往事。
「咦?这小孩是你吧?小时候这么可爱。」
易知难手里捧着一张相片框,镶嵌在里面的黑白相片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并肩站在一起。
她抬起臻首,瞧了瞧正望向她的安以行,又低下眼睑打量了那个带着勳章的
小男孩。
「你爸爸是一名军人吗?」
易知难有些不解的望向安以行。
「嗯……嗯嗯,我爷爷以前当作红军,后来我爸爸也是受他的影响,参加了
军伍行列,直到79年那次恰巧立了二等功。」
安以行很耐心的对易知难讲解着自己的家事。
「呃……那怎么会……」
易知难觉得这样问不太好,眼神里过於冒昧,一时间,气氛尴尬在那里。
好在安以行及时缓解,两人也没有再触这个眉头。
易知难并没有打开电视,环顾四周,也就在屋内走走看看。
她觉得这家人都比较奇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总的来说,挺有意思的。
她下意识望向安以行,会心一笑。
忽然,她终於忍不住好奇心,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自己的一个困惑。
「你的母亲呢?」
「呃……去世了……」
易知难暗骂自己太粗心了,可真怪不得她,任谁看到家中女主人不在,都会
随意的问上一问。
她很诧异,家中竟然没有女人的照片,无论是安以行的母亲还是那个小姑娘。
易知难暗自思忖着,难道这家人重男轻女?可是不像呀……
她再次将头转向安以行,后者这时正端详着她之前询问过的相框,整个人彷
佛扎根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站在床头,她仔细看着眼前男人的侧面,像是要看透人心一般,深邃迷人的
眼眸不时闪过一阵迷茫。
当初,在自己心神动乱之际,这个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房,弥补了那道缝隙,
直到现在,将近一年。
那时,易知难已经走出了流产的阴影有两三年了。
那几年里,她的重心逐渐从事业工作转移到享受生活。
去年的国庆,易知难已经和蒋安邦约定好,两个人一同前往厦门游玩。
早年间,在事业起步期间,二人其实很少抽身出来游玩,最多也就一起吃吃
饭散散步。
后来,易知难认识了安以行,她发现生活中许多不经意间的趣味,比如楼梯
走道间居然还能健身。
每次想起初次相逢以及楼道间的偶遇的场景,她都会心一笑。
原本她只是想报恩还人情,仅此而已。
后来,一次又一次,两个人的生活开始有了交集。
爬山游泳、跑步打球、逛街购物、乃至简单的买菜做饭,易知难的生活里多
了一个人的影子,那道人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