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不如何, 只是你要听从他的安排吗。”
容虞冷笑了一声, 道:“怎么可能。”
“那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容虞沉默了下, 道:“没有,我没想过这些。”
沈映把茶杯轻放在容虞的手边,被长睫盖住的, 茶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平常难以见得的Yin暗, 语调依然温柔的让人心动,他静静道:
“没想过这些,你难道从未想过自己的将来吗。”
容虞的话从里到外都透着股矛盾。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按常理来说,她从沈映问她的第一句话就知道沈映要问的是什么,那么根本就不会出现后面那些毫无意义的对话。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她可以不对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也可以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 但是她总不可能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将来。
从未幻想过,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以后。
沈映是个很敏感的人,他自认为自己也算了解容虞,知晓容虞其实并非是一个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但是容虞现在这样,又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对容虞再容忍也有自己的底线,有些东西根本就碰不得,如果容虞有那种想法,那让他不可原谅的,就不仅仅只是她轻率的结束自己生命,更多的是对她彻底的失望。
那便意味着,她从未把他的珍爱放在眼里,也从未站在他的角度角度想过一丝一毫。
他一直以来的忍让和期盼都毫无用处。
气氛似乎丝毫没有改变,夜色依旧温柔,外面有冷风扫过,但车厢里却温暖舒适,沈映放在她手边的茶冒着袅袅的热气,杯壁温暖,像沈映此刻给人的感觉。
容虞放在身侧的手稍稍动了动,葱白的指尖碰到了白瓷杯壁。
她仰起头看着沈映,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坦然。
“我的将来不是早就注定了吗。”
“我能怎么办呢,如果真到了无法反抗的时候,我除了妥协还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的将来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
沈映垂眸直直的看着她,顿了片刻才弯了弯唇,温和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他知道容虞的性格缺陷,这个缺陷会让她永远对他真诚。
“但是你想象的将来里没有我,这让我很不开心。”
容虞还是原来的样子,毫不意外的回答他:“应该有你吗。”
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这样的回答了,沈映都习惯了,他道:“既然将来没有我,现在又为什么跟我在一起。”
“你看看你,现在待在我身边,你想抱我可以抱我,想亲我也可以亲我,你现在这样对我,又说未来没有我,你不觉得自己很像画本子里说的负心汉吗?”
容虞神色怪异的看着沈映,道:“负心汉是男人吧。”
沈映摇了摇头,道:“被辜负的总是那个在感情里处于弱势的,你看不出来吗。”
他看着容虞,漂亮的眼睛竟然带了点伤感,道:“我才是我们之间那个,处于弱势的人。”
容虞:“……”
“可是每次你生气都是我去哄你,我都没有跟你生气过。”
沈映道:“不能这么说。”
“你看,你就算不来找我,我过不了多久也会自己去找你的,你难道没发现,我总是很好哄吗。”
容虞摇摇头,道:“不好哄。”
“你那么长时间不跟我说话我觉得很难受,一点都不好哄。”
“不过我也没哄过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映失笑,揉了揉容虞的头顶,笑着问她:“想去哪里?郡王府,还是跟我回去。”
容虞道:“郡王府吧。”
沈映神色有些不满,道:“可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不趁这个时候多跟我待待吗?”
容虞道:“不能,我晚上已经连续出去好多天了,再这样会被怀疑的。”
沈映本能的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回想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他知道容虞这几天晚上一直待在云徊楼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知道苏致对容虞做了什么。
苏致在国公府的确过于受宠了些,以前他对这些熟视无睹是因为与他无关,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容虞忽然道:“你最近好像总被陛下召见,怎么回事。”
容虞第一次问他关于朝堂的事,沈映一瞬间还有些意外,他顿了顿道:
“也没什么,最近我和季尚书正在处理一个案子,那案子涉及的家族里有一个女子,陛下爱慕这女子,想要免了她的罪让她入宫为妃,但又怕我外祖父训斥他。”
“季尚书是老臣了,行事古板,陛下和季尚书…略有不合,所以就用来同我说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