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不相让。
里头的皇帝听了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孩子是他们俩的骨血,不是像他,就是像顾曦,或者二人都像,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太妃们原本都要去休息,如今为了看孩子倒是都忘了用午膳。
孩子正午出生,一个时辰之后,消息传遍了整个官署区,宰相们相互恭贺,谁看到顾文佑都要深深作个揖,恭喜顾家又上一个台阶。
顾文佑头一回露出呆愣的表情,挠了挠额,绽放欢喜的笑容。
曦曦生了嫡长子,便是未来的太子了。
曦曦任务完成,这后宫坐稳了。
倒不是顾文佑想要什么荣耀,他是怕女儿在后宫受委屈,如今皆大欢喜。
三日后,皇帝大宴群臣,当众颁布立太子的诏书。
满朝文武虽然惊讶,却也没拦着,毕竟皇帝二十二了,好不容易得个宝贝儿子,自然该立太子。
顾曦坐月子时,皇帝特许苏夫人入宫照料,孩子又根本轮不到她Cao心,这个月子坐的极为舒适。
皇太子出生在正午,皇帝给他取了个“熠”字,单名陈熠,为了好养活,小名顾曦便用了苏衍给赠的“小虎头”。
太子果然人如其名,打小就虎头虎脑的,活泼好动,爱惹是生非。
就拿皇帝御书房里的砚台来说,都被他打了不下五方。
皇帝气急要打人,三位胡子白花的宰相忙不迭上前护着,“陛下,殿下还是个娃娃,话都不会说,您不能打他,他懂事了再犯错,臣不拦着您,现在,您若是打一个毛娃娃,君子不为!”苏瞬卿很严肃道,而李元朗呢,利索上前伸手一捞,将干了坏事还茫然无知的小太子给捞在了怀里,大步往外走,到了兵部公署房,李元朗抱着太子指着顾文佑道,“殿下,瞧瞧您外祖父这张脸,可黑了,您去刮刮,看能不能刮出炭来,前不久您外祖父给您添了个舅舅,啧啧,这舅舅比您还小,回头等您舅舅入了宫,咱们打他,打得他下不了地,看你外祖父是纵容你呢,还是护着他儿子,嘿嘿!”李元朗把孩子往肩上一抗,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顾文佑正在批改文书,对此见怪不怪,也懒得理会。
才九个月大的小太子根本不懂李元朗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头顶上这玩意儿是什么呀,白白的一根插在头发里,于是伸出手,一扯。
霎时,黑白相间的头发如狂魔乱舞,
李元朗,堂堂三朝元老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
他气的咬牙切齿,
“太子殿下,老臣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这是老臣的发冠,您不能扯!”
随行的元宝二话不说,垫着脚把太子给抱了下来,赶紧往五军都督府的官署区跑去,“殿下不怕,老奴领着您去找您苏家的外祖父,保准任何人都伤不到您!”
“元宝,你别跑!”李元朗追了出来。
元宝溜得更快了。
这一年来,他被太子锻炼的跑步跑的飞快。
前朝捣乱,找新任的南军副都督苏衍,后宫犯了错,直奔太后慈安宫便可。
有他们两位护着,皇帝和皇后拿太子一点法子都没有。
日子如指间沙,一晃过了五年。
皇太子陈熠这五年便是在前朝官署区给泡大的。
有的时候李元朗去各衙门查勘政事,就牵着他去,有的时候苏衍外出狩猎就会把他捞在怀里,甚至更多的晚边,他会钻到他外公顾文佑的马车里,等着顾文佑下朝抱着他去跟顾家那个小舅舅玩。
小舅舅性子像极了外公,就是个闷葫芦,陈熠最爱欺负他了。
可每次把小舅舅欺负惨了后,小舅舅会铆足了劲追着他满院子跑。
小舅舅发起疯来,陈熠也有些害怕,好在他跟着高远叔叔习武,如今爬墙比谁都爬的快。
恰在他爬上围墙准备跳下去时,瞅见墙下立着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手中捏着一条绿色的长蛇,似笑非笑瞪着他,“太子哥哥,有本事你就下来呀!”
陈熠腿都吓软了,惊恐地盯着她,舌头打结道,
“苏颖,本太子是储君,你可知冒犯储君是什么后果吗?有本事你就放蛇,本太子保证不打死你!”
片刻后,
“救命啊!”
方圆五里都能听到陈熠的哭喊声。
半个时辰后,陈熠被高远抱着回了坤宁殿,顾曦正在给他叠入秋的衣裳,瞅见儿子眼泪巴巴回来,顾曦哼笑瞪了他一眼,“又被收拾了吧?叫你贪玩,明日起再不许出宫,跟着苏相读书去!”
“娘…苏相总要儿臣抄书,儿臣实在是觉得无趣,儿臣都背熟了,为何要抄?”
顾曦把叠好的衣裳递给春梅,站起身来,拧起了陈熠的耳朵,“你皮得很,苏相是你的老师,老师吩咐什么你便做什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陈熠麻溜的踮起脚,“诶唷,哎哟,娘亲,您轻一点…您这是公报私仇!”
顾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