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大将军要率军南下的事情早些时候京都里便在传了,百姓们喜欢瞧热闹,他们一路过来街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裴献卿生的俊逸非凡,早年间不在京都也被传的神乎其神,平日里见不到他人的姑娘们, 今日都想抓紧这个机会瞧一瞧。
因着街边的人有些多, 裴献卿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好在城门已经快到了。
男人骑在马上, 穿着玄色的锦衣,腰间佩刀, 脸上轮廓线条深邃, 面无表情的, 看起来肃杀又冷厉。
他没有像普通的将军一样穿着铠甲,现下需要行军赶路,铠甲多有不便。
快到城门口时,这位一直骑着马过来, 目不斜视的冷硬大将军突然停了停,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茶馆。
少女单手托腮,小半张脸掩在领口柔软的兔毛里,姿容艳丽,眉目无双。
她见他看过来,轻轻笑了一下,小小的挥了一下手,一双杏眼微微眯起来,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
然后她用唇语说了一句话:“一路平安。”
裴献卿看着被包的毛茸茸的小姑娘,心里倏地就暖了起来,不禁也朝她笑了一下。
他知道,小姑娘是特意来送他的,他也知道,小姑娘向来起不了早床,今日却这般早就在这等着了。
想到这,裴献卿的心里越发柔软起来,恨不得下马大步走过去狠狠的抱一抱她,将她揉进怀里。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他怕自己这一抱,会更加舍不得她。
所以裴献卿只停留了很短暂的一下,唇边的笑意也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
知道傅恩锦看到了,他便收回眼神,继续往城门口去了。
可就是这一小下,也够周围围观的百姓们惊叹的了。
一路跟过来的百姓们直在啧啧称奇,这裴大将军刚刚一路别说停顿了,就连在马上的姿势都没变,就更别说那张脸了,那是半点笑意也无。
裴献卿本就生的好看,刚刚这一笑,不知道勾了多少姑娘的魂,直到他重新出发,大家才醒过神来,不由自主的顺着他刚刚的目光往茶馆的方向看去。
却只能看到一个雪白披风裹着的娇小背影。
傅恩锦已经上了茶馆的二楼,站在了一个窗户边,一点一点瞧着裴献卿出了城门,跟等在城外集合好的士兵汇合,稍微交代两句,便带领大军渐渐走出了她的视线。
待裴献卿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傅恩锦才拢了拢披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软声道:“金梨,元香,我们回去吧。”
送完了将军,她得回去再睡会儿,毕竟下午感觉她还有些事要做呢。
回了傅府,傅恩锦径直往院子里走,边走边吩咐:“一会我要补会儿觉,若是梁氏来了府上,金梨和元香你们两个偷偷帮我盯着,待她走了就过来叫醒我。”
两个丫鬟应了,傅恩锦便放心的回院子睡觉去了。
没过多久,梁氏果然来傅府登门拜访了。
她搓着手在前厅坐下,心里还有些紧张,她自是知道如今徐府在京都里名声一落千丈,与傅府的门庭更是云泥之别。
但她要议的也不过是一个庶女的亲,应该也不算高攀吧?
梁氏又想起了前几日那碰巧云游到徐府门口,向她府上讨了碗水喝的那个老道。
两日前她刚跟徐中廉闹了一通,说绝不可能会准那个外室进门,还要把她卖到楼里去,那小孩儿也要卖给人伢子日后给人为奴!
徐中廉说了绝无可能便甩袖而去,气的梁氏又怒冲冲的出府想去找那外室的麻烦。
就在刚出府门时,遇见了个拦住她讨水喝的老道。
梁氏心情本就不爽利,不耐烦的想打发了他,却听那老道突然道:“夫人家中出事是因为冲撞了煞神,我可解夫人难题。”
“你有什么本事?”梁氏眉毛一挑,本来是不太信的。
却听那老道不仅将她丈夫养外室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还说出了她儿子重伤在床,还断了两指,仕途恐要无望。
虽说徐中廉养外室的事如今在京都已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但俆绍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为何受伤,她却瞒的很紧。
毕竟儿子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这老道士却能说的分毫不差,梁氏当即便认真起来,连忙将他请进了屋。
一番请教之下,只听最后那老道士道:“煞神来了只能送不能赶,要想送煞,只有冲喜一法。夫人需找一位这个时辰出生的官家女子,不拘嫡庶,在近日定下婚事,七日内一定要让令郎将她迎娶进门,方可解煞。”
说完,便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生辰八字交给了梁氏让她去找。
之后这老道士也没要银子,讨了些水喝,又讨了些干粮便走了,很有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梁氏便对他的话便更加深信不疑。
她马上便开始差人去打听。
而这个生辰八字自然就是傅文月的了。
彼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