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罢了。
恰好裴献卿也离了京,这些流言放出去即使搅不黄两人的婚约,也足够傅恩锦膈应了。
可是她等了好几日,傅恩锦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嘉禾就像一拳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被卸了力气,陷入棉花里。
她心里憋着气无处发,觉得是现在的流言还不够烈,又往下吩咐了几句。
第二日,京都里的流言就有了新的版本。
说是这傅府听到了消息,故意与大将军府又走的更近了些,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傅家的三小姐竟然一句话也未说,肯定是心虚了。
裴家两姐妹出府听戏回来时,在路边便听见了小摊小贩们在说闲话议论纷纷。
裴思甜气的想过去找那人理论,裴思绣拉住了她,摇了摇头:“你忘记大哥怎么叮嘱我们的了,他不在京都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不可以惹事。”
“那我们就任由着流言愈演愈烈么?我都替绾绾委屈!”
裴思绣叫车夫走快些,这样路边的话便听不清了。
她垂眸想了想,而后道:“给大哥去一封信吧,让世子帮我们带过去,大哥肯定会有办法止了这流言的。”
而在仪亲王府的楚桓,显然是跟两姐妹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正在给裴献卿写信,信里写的就近日京都关于他跟傅恩锦这门亲事的流言蜚语。
楚桓是裴献卿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虽然不知道裴献卿和傅恩锦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有多在意傅家这位小姐。
但傅恩锦在信里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因为她觉得这实在是再鸡毛蒜皮不过的事了,没必要让日理万机的裴献卿知道。
于是,在南境的裴献卿,某一日一下收到了三封信,其中两封内容还大致相同。
他在军帐中,就着烛火读信。
最先打开的当然还是他的小姑娘写给他的信,与之前的没有什么不同,是她在国安寺小住祈福时遇到的一些小事,或是在与玄量大师交谈时听到的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信的末尾,依然是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尽量不要受伤了。
裴献卿带着笑意读完了这封信,虽然都是些平淡的事情,但是却总能抚平他一天下来的疲惫。
重新将信叠好放回信封里,将这封单独收到一个小的锦盒中。
这个锦盒很薄,裴献卿时时会带在身上。
接着他才拆开了另外两封信,看着看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两封信都在跟他说近日来京都的一些流言蜚语,可小姑娘的信里却只字未提。
裴献卿知道,傅恩锦是不想让他担心。
沉着脸想了一阵,裴献卿提笔写了些什么。
烛火明明灭灭,账外能听见夜晚呼啸而过的风声,南境的冬日比京都更加寒凉。
写完了,裴献卿将纸叠好放入信封,封好口,但他没有在信封上写字,而是直接唤来了副官。
“这封信,明日里随我的军报一起快马送入京都,同样亲自交给皇上。”
副官点点头,接了信后便退了出去。
这时,裴献卿才开始写给傅恩锦的回信。
军报是他每五日便会送往京都直接呈给皇上的,而刚刚那封信,也是给昌平帝看得。
给傅恩锦的私信,裴献卿有自己的路子,其实抵京的速度反而会快一些。
七日后,军报到了京都皇宫里,呈在了昌平的桌上。
下了早朝后,昌平帝回了勤政殿,与往常一样拿起军报拆开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裴献卿的能力毋庸置疑,他从未怀疑过。
这时他却注意到军报里还夹了一封信,裴献卿从不是粗心之人,能放在军报里一起送回京的,自然是给他看的了。
这倒有些稀奇了。
昌平帝好奇的抽出里面的信看了看,这一看,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对着大太监德寿说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朕的这位爱卿竟然主动有求于朕了!看来他当真是把傅家这位三小姐捧在心尖里放着,半点都不想让人受了委屈啊。”
京都的这些流言蜚语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市井之事,昌平帝这种日理万机的帝王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如今看了信中裴献卿所求,他也能猜到两三分,连他都不得不感慨,他这位爱卿怕是要被傅三小姐吃的死死的了。
不过裴献卿信里写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虽然古来这般做的人很少,但他这么做,倒真是不失为一段佳话。
昌平帝当下便朗声笑了,挥了挥手:“德寿,伺候朕笔墨,朕要拟旨。”
德寿连忙上前帮他磨墨,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道:“裴将军信里可是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皇上您这般惊讶?”
昌平帝边拟旨边说:“一会这旨意你亲自去傅府宣,宣了你便知道了。”
没多久,昌平帝圣旨拟好了,给了德寿,德寿双手接过,捧着便出了宫去傅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