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看!”
裴献卿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多好奇,跟着她到了外间。
傅恩锦觉得现在迫切的需要转移一下话题,便问道:“将军今日怎么也来了?”
按照规矩,今夜要成亲的男女双方是不宜见面的,但显然裴献卿完全没将这个规矩放在眼里。
他只是笑着道:“想看看绾绾,便来了。”
“将军都,都准备好了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已经对裴献卿很熟悉了,除了裴献卿逗她的时候,她已经鲜少会害羞了,但到了真正要嫁给他的时候,她反而还不好意思起来。
裴献卿温柔的看着她:“与那些比起来,还是看绾绾比较重要。”
傅恩锦听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将军最近越发的喜欢逗她了!
她想着今夜是要早点睡的,便看向裴献卿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今晚要早歇息的,现在就要歇息了哦。”
傅恩锦说的有些俏皮,裴献卿忍不住捏了捏她软软的脸:“好,绾绾先睡,我等绾绾睡着便走了。”
如今让裴献卿陪着入睡,傅恩锦已经非常习以为常了,就连她的两个丫鬟,现在她用了晚饭后都不来屋里伺候了,全部掐着时辰估摸裴献卿差不多走了才来守夜。
只是今夜是大婚前夜,傅恩锦心里有些紧张,在被子里窝了半晌都没睡着。
在床边坐着的裴献卿见小姑娘好像失眠了,想了想,便柔声道:“绾绾若是睡不着,便听我唱首歌吧。”
“好啊。”傅恩锦在被子里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瞧他。
她还没听过将军唱歌呢,因为他看起来冷厉又淡漠,实在不像会唱歌的人呀。
于是裴献卿便轻声开口,哼起了一首傅恩锦没有听过的小调。
不似京都流行的缱绻艳丽的歌儿,却透着一种质朴的深情,傅恩锦渐渐便听得有些入神了。
裴献卿的声音有些低,轻声哼着歌时像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很是勾人。
傅恩锦不禁问道:“将军,这首是什么歌?”
裴献卿低沉轻缓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笑着道:“是北境民间的一首情歌。”
“唔,”傅恩锦将有些红的小脸往被子里藏了藏,“将军唱的很好听。”
男人唇边溢出一丝轻笑,而后便又轻轻唱了起来。
这是北境男儿时常会对心仪姑娘唱的歌,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却朴实又真挚,是对恋人最平凡又深情的爱慕。
傅恩锦在他轻柔的调子里渐渐睡着了,唇边还有一抹笑意。
裴献卿看着小姑娘软软甜甜的睡脸,想着明日她便要嫁给自己,心里充盈的幸福感简直快要无处安放。
眼角余光瞥见她枕头底下露出的册子,他想起小姑娘刚刚红着脸合上的样子,他突然顿悟了。
再看向傅恩锦时,心里便有些燥意升了起来。
半晌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最后还是只克制的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绳编制的手绳,轻轻的系到了傅恩锦的手上。
绳结不是京都常见的打法,是北境民间的风俗。
北境百姓传说,在大婚前一天,若男子偷偷将此绳结编制的手绳系到姑娘的手上,两人便可和睦白头,平安喜乐
裴献卿原是不信这些的,但若是这与小姑娘有关,他却愿意试一试。
系好手绳,裴献卿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脸,然后才离开。
第二日,傅恩锦果然起了个大早。
她只觉得天还未亮便被元香和金梨从床上叫了起来,眼睛都困得睁不开时便要洗漱好坐在妆台前了。
迷糊中,她感觉手上好像有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红色的手绳,傅恩锦没明白这手绳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她的脑子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好像只可能是昨夜她入睡后裴献卿给她系上的。
这日里新娘子的准备十分繁琐,整个傅府的人此时都已经醒了过来,各自在忙碌着。
傅恩锦眯着眼睛任人摆弄,时不时看一下自己手上的绳结,也不知将军为何会送她这个?
她微微出神,只是再抬头看到自己脸上的妆时,不自觉蹙了蹙眉。
这脸也太白了!
于是傅恩锦看向娘亲,季氏知晓这是新娘最常见的妆容了,但傅恩锦不想这样见裴献卿,好说歹说才把脸洗了重新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
忙忙碌碌间窗外便渐渐亮了起来。
迎亲的吉时定在巳时,现下还有些时间。
傅恩锦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慢慢换上了她的嫁衣,上头有她亲手绣的纹样,都是寓意吉祥喜庆团圆的花纹。
嫁衣繁复,傅恩锦穿好后只觉得自己身子都沉了两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何上一世成亲的时候没觉着这么麻烦呢?
季氏看着盛装的女儿,又忍不住鼻酸了起来,好在这时候府上大房和三房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