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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都说了她身上这件才是叶家亲制的独一件,她才不心虚呢。
想起从母亲那里听说的关于叶家的传闻,宁怀珠终于还是虚了,只能咬牙对门房道:“带他们进去!”
傅恩锦可不要进宁安侯府,她今日是要回娘家的,是以便准备向表舅先告辞,让他好安心处理这件事。
不过叶清澜也是个傲气的性子,这会子已经不耐烦进府了,他丝毫不给宁安侯府面子,直接朝着围观的众人做了一揖,而后道:
“既然五皇子妃早前不欢迎我,现在入府也不必了,正巧大家都在这,叶某便在此澄清一句,我叶家自贵淳皇后薨逝后,只对外亲制过一件衣裳,便是我表外甥女身上这件。”
说完他又看了宁怀珠一眼,面上挂上一丝讥讽的笑意:“五皇子妃身上这件叶某倒是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只是关于我叶家独创的技法,自负的说一句,暂未见人能出其右。五皇子妃若是对我的身份存疑,尽可派人去查。”
傅恩锦拉着裴献卿在一旁围观表舅,忍不住都看呆了,只觉得她这个表舅这时候当真是气场惊人,震得宁怀珠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心里都忍不住要为表舅鼓掌一番。
叶清澜说的笃定,围观的一众人心里没有一个怀疑的,当即便认更加确定了宁怀珠身上那件是仿品,恨不得马上就找上七大姑八大姨同窗同袍好好说道说道这一出大戏。
话音落,叶清澜便没再看宁安侯府一眼,干脆利落的一甩袖,朝人群外走去,傅恩锦赶紧拉着裴献卿跟上。
宁怀珠身子僵在了府门前,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只觉得周围喧闹的议论声快要将她淹没,她从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明明她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妃了,为什么傅恩锦看起来还是处处都要高她一筹!
她心里只觉得团着一口恶气,只想立刻马上将傅恩锦踩进泥泞里,让她变脏,让她无法再这么轻描淡写又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在门房早些时候见着情况不对便去府里提前通报了,这时候侯夫人马氏亲自迎了出来。
她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将事情听了个大概,这下脸色不是很好,拉住宁怀珠的手:“珠珠先跟我进府。”
宁怀珠没有动,紧紧的攥着手,用力到掌心都留下了些印记,她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只是Yin毒的看了傅恩锦的背影一眼,突然对身边的丫鬟道:“去周府找嘉禾县主,说我过几日邀她来五皇子府上一叙。”
马氏看着自家女儿面上的神情,没来由的心里都颤了一下,好像就是刚刚那一瞬间,宁怀珠便变了一个人。
她以前虽然任性骄纵,但从不会有这样Yin毒的神色。
而宁怀珠心里,对傅恩锦的恨已经占据了全部。她知道嘉禾现如今成了周府和宜贵妃的废棋,在府里被拘着不能出府。
但她有五皇子搭桥,并且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嘉禾应当是能去五皇子府的。
吩咐完,她便随母亲进了府,而那丫鬟匆匆往周府去了。
周府里,周乾如今夹着尾巴做人,整个府上都低调了不少,嘉禾被他禁在院子里不得出府半步。
那丫鬟见到嘉禾县主时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嘉禾的面上已经全无光彩,整个人只剩下了Yin冷沉郁,就连那双眼看着你时,都会让你发憷。
第68章 绾绾那么早都起得来,是我不……
自从年节后, 嘉禾便被禁在了府里,每日愈发Yin冷起来。
她不再是原来那般任性骄纵的跋扈,而是透着一股Yin沉沉的怪异感, 那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总是能让你背脊发凉。
常年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现如今都不敢轻易在她身边待太久了, 那种感觉太压抑了。
嘉禾瞧着这个来传消息的丫鬟,讥笑一声:“宁怀珠邀我去一叙?呵, 好啊,你告诉她,三日后我会去五皇子府。”
那丫鬟看嘉禾这样,根本不敢久留,匆匆答应了一声便赶紧走了。
宁怀珠一个人在屋子里, 就这样望着窗外一句话也没有说。
夜幕渐沉,她却没有点灯,屋子里的天光慢慢褪去,被昏暗笼罩。
丫鬟兰雀来送饭时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将饭放到桌上, 然后朝里屋看了过去。
只见宁怀珠坐在妆台前, 一瓣一瓣的撕着一朵花, 她不知道已经撕了多少朵, 桌上满是花瓣。待手里那朵也只剩了一个花蕊时,她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那些花瓣, 狠狠的揉、捏了起来。
看着手里的花汁和那些被揉碎残破的花瓣, 她轻笑一声, 在这静寂的屋子里透出一丝诡异。
兰雀只觉得心惊胆战的,背后虚汗都出来了,她没敢上前,只是颤颤巍巍的小声道:“小, 小姐,吃饭了。”
宁怀珠抬眼看了她一下,将那些残破枯萎的花瓣拂到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净了手,坐到桌前。
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饭,看起来只是在机械的重复一个动作。